那县令束手低头站在一旁略显尴尬,但就这都是他专门从库中拣选出来凑活能用的家当。
“没想到县君如此清廉,连县衙都不舍得修缮。”
“唉,陇右连年征战,诸县苦矣贫矣!”
“孤饿了,弄点吃得来。”
“喏,大王稍等,在下亲自去办。”
县令小跑离去,刘谌疲累交加,便一屁股坐在了堂中歇息。
陈寿在将一沓文书放在了案几上,凑到刘谌跟前,低声道:“大王,这城中甚是古怪。”
“哦?何出此言?”
“即便百姓多数逃亡,但魏军屯兵的家小定不会弃家而走,可咱们入城行来,这街上连一个妇孺的身影都不曾看见,甚是奇怪。”
刘谌闻言一愣,陈寿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奇怪。
一县之地,人口再怎么流失,也该有妇孺才对。
自己方才一路走来,街上好像尽是些白发老弱。
刘谌心思急转,眼中暗藏起几许谨慎。
不久,县令亲自为刘谌端来了饭食,一一摆上案几。
“县君的这双手倒是细皮嫩肉,保养的不错.....”
刘谌望着清汤寡水的饭菜,目光扫了一眼这县令,若无其事地说道。
县令正要将酒樽奉上,闻言两手一抖,杯盏便跌落在地,发出了几声清响。
站在刘谌身边值守的屯长孟彻浓眉顿蹙,目光直射县令,右手缓缓按在了刀柄之上。
刘谌脸色渐渐凝重,他隐约感受到了不对劲,便向陈寿抛了一个眼神。
陈寿暗暗惊心,轻轻起身,退出了堂外,急忙招呼外面的卫兵入内。
那县令慢慢站直了身子,眼神平静地望向了刘谌,满脸淡漠之情,浑然没有了方才毕恭毕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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