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沈长老生气，降罪于他。

他也害怕让沈长老难堪，对方一番好意提携他，尽心为他着想，而他却毫不领情。

这实在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库柔心中暗叹一声。

然而另一边是乌骨鸡。一想起这传说中的灵鸟，库柔全身的热血都涌动起来，鼓励着他、催促着他，让他尽快踏上行程，去揭开这灵鸟神秘的面纱。

一想到能够亲手饲育传说中的灵鸟，一想到能将这传说中的精灵做成菜肴，将它潜藏在血肉中的美味全部激发出来，让它在人们的口中活过来，让它的名字、它的味道在世间流传千百世，库柔就激动不已。

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件东西能像乌骨鸡这样吸引他，这样牵绊着他。这传说中的灵鸟仿佛在虚幻中降临，将他的全部身心都一口吞没，让他的心中除了它，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一方是权势、名望与财富，另一方是自己的热情、灵魂与生命，两者的轻重一目了然。

只是，库柔放心不下妹妹提亚，若是追随沈长老，以后妹妹提亚就不用跟着他受苦，能过上快乐而无忧无虑的生活。

妹妹是他仅剩的亲人，这一份重量比他的性命更重，就连他的理想也不得不为其而弯腰。

库柔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天平渐渐倾倒。

忽然，一双柔软温暖的小手覆盖在他的头上，库柔从深思中惊醒，看到眼前年幼的妹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哥，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

库柔搓了搓脸，笑着说：“没事，我身体健康着呢！”

说着他把妹妹抱起来，来回绕着转圈，逗得妹妹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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