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上一次谈话，不难看出来，王大嘴和自己一条心。
“对对对！人得学会感恩！要不然除了香味之外，人和狗还有什么区别！”钱如发一边剔着牙齿，一边说道。
“谢我干什么，我这人从来不白占别人便宜，就算是一句谢谢也不成。我不能让伱白谢，要不然我也抽你一顿得了。”钱如发开玩笑说道。
钱如发一脸失望状，笑着说道：“原来不是找我啊，我还以为小艾姑娘找我来呢！”
“您是太君，又是贵宾，应该坐在那里。”杨登欢没有回答稻垣中吉说话，而是指着沈岩那边的座位说道。
艾雅脸一红，不过也看到了钱如发身边的杨登欢，红着脸冲着杨登欢招手。
大岛川次微微点头。
“大嘴，你要是当警犬，估计咱们局里那些警犬，全部都得下汤锅炖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天河，突然抬起头冲着王大嘴说道。
杨登欢笑着起身，伸手拍了钱如发一巴掌说道：“就会欺负老实人。”
“这小子不是来开会的，他是专门来吃卤煮的。”钱如发也开玩笑说道。
说到这里，王大嘴又使劲吸溜起鼻子，眼睛望向门外。
要不然也不会有曹有光这一次针对三和商社的行动。
钱如发不满地说道：“怎么回事？不就是挨顿打吗，怎么连活都不会干了？杨队长那是在提点你，到现在我都没有听见你给人家说一声谢谢！人得学会……学会……”
“只要想挣钱，就难免碰到家伙大的！干咱们这一行，那有一个万安万全的，当时那种情况，也不全是周明的责任！归根结底，还是何飞虎在执行任务期间，擅自饮酒，关键还他么的喝多了！我看纯属他咎由自取！我让周明找他，不过为了写好报告罢了！”钱如发说完，看看杨登欢眼神依然不离会议室大门，微微一皱眉。
大岛川次客气地点头，不肯在沈岩身前进门，多田冈条倒是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进了会议室。
杨登欢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名词，钱如发突然忘记了，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来。
一套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一杯同样冒着热气的菊花枸杞茶。
杨登欢端起枸杞菊花茶喝了一口，吃惊地说道：“居然不烫？你怎么做到的？”
“小艾姑娘，又给登欢送吃的来了？什么时候也给我送一点？”沈岩笑眯眯地说道。
“诶！我就好这一口。其实我早上吃过饭来的！白魁老号芝麻烧饼夹羊肉，我一下子来了俩！”王大嘴兴奋地说道。
“煎饼果子！用得还是六必居的甜面酱！一准是在东城同和居买的，通北平城，卖煎饼果子的，只有他们家用六必居的甜面酱！我一鼻子就能闻出来！”王大嘴得意洋洋地说道。
王大嘴神色认真，正经地说道：“真是来开会的，刚才科长专门给检查站到了电话，让我九点回来开会，吃卤煮是顺便……”
会议室门外，艾雅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双手背在背后，探头探脑朝里面看。
多田冈条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平时沈岩坐的主位上，沈岩笑着坐在下手，和大岛川次对坐。
“是准备给他压点担子，准备让他先干个小组长，带几个人找找何飞虎。”钱如发说道。
不过，如果王大嘴要是想出卖自己，倒是比别人的机会要多！直到现在，自己没有感受到来自王大嘴的威胁，足以说明这家伙即便是有秘密，那也不会是汉奸。
“走吧，进门开会。”沈岩说完，客气地朝着冲着多田冈条和大岛川次让了一让。
艾雅闪身靠在墙边，会议室中就看不到她，将背着的双手转了出来。
周明心中正在忙着和王大嘴某位家属亲密接触，听到钱如发说话，微微一怔，连忙答应。
“我谢谢杨队长！谢谢钱队长。”周明连忙说道。
这个吃货不是应该在西直门检查站吗？这个时候跑回来干嘛？杨登欢眉头微微一皱。
艾雅见杨登欢吃得香甜，满脸笑着，就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瞧把你给饿的，慢点吃，先喝口水，千万别噎着。”
“稻垣中吉，还请多多关照。”稻垣中吉坐定以后，立刻冲着杨登欢微微颔首，十分客气。
“黄队长，你又拿我打镲不是。”王大嘴也不生气，笑着大声说道。
“周明不错，我看好他。你要是提拔他，我没意见。”杨登欢笑道。
“感恩之心。”杨登欢一边回头看门口，一边提醒说道。
既然都是抗日力量，那就互相协助好了。
“科长不是召集咱们开会吗！再说了，还有多田冈条和大岛川次两位太君呢，咱们不得重视一些啊！”杨登欢说道。
说完话，艾雅小鹿一般，和沈岩擦肩而过。
“种麦子的……”杨登欢迟疑了一下，这才明白钱如发口中种麦子的人，一定是稻垣中吉，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到齐了！”杨登欢连忙说道。
杨登欢想起来了，似乎艾雅家就在东城，她好像也提到过她们家门口有一家煎饼果子特别好吃，每天排队的人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嘴说的这一家。
这算是喂了狗了！
钱如发三口两口吃完了卤煮，回头说道：“收了吧。”
“早上没吃饭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沈岩点头温言说道，不等杨登欢客气，就把脸一板说道：“人都到齐了吗？”
咦！难道让王大嘴过来，是大岛川次的主意？杨登欢心中不由得想到前一段时间，王大嘴在拘留所中和自己说过的话。
钱如发原本想开杨登欢两句玩笑，但是看到稻垣中吉坐在杨登欢身边，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神色不苟言笑，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看着杨登欢面前的卤煮，王大嘴呲眉带笑的凑了过来笑道：“登欢哥哥，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吃卤煮吗，今儿怎么吃起卤煮来了？”
杨登欢不语，只是笑着冲稻垣中吉点头。
“杨桑太客气了，我是久仰杨桑神探大名！早就盼着和你促膝长谈。”稻垣中吉神色和蔼可亲，笑着说道。
杨登欢一愣，望向稻垣中吉，心中想到这老鬼子行啊，说得还真精辟！
嗯坑！
沈岩微微咳嗽了一声，把头转向多田冈条，谄媚地笑道：“多田课长，咱们是不是可以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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