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朱标出声,柳自新率先跪地请罪道:“外臣有罪!”
“外臣不知我朝将军竟如此不知分寸,还请占城使者恕罪,还望大皇帝恕罪!”
和先前在诸国使臣面前不同。
此时的柳自新再次换上那一脸谦卑恭顺模样,不停冲朱标叩头。
而看着他这副样子,朱标倒是觉得寻常,而一旁的阿答、三披王等人见此一幕,只觉这柳自新更加可恶。
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说大明才是最为凶恶的异兽,可到头来,在朱标跟前最卑躬屈膝的却还是他柳自新。
“占城使者!”
朱标看了眼阿答,沉声问道:“你占城乃是苦主,使者如何看?”
“技不如人,外臣认了。”
“嗯?”
听到这话,朱标有些意外的看向阿答。
毕竟在原本的设想中,朱标还以为这阿答会跪地诉苦,请求自己严惩柳自新,请求大明降罪安南。
可眼下!
这柳自新直言认了,这着实让朱标有些意外。
“更换武器乃是外臣提议,刀剑无眼,死伤也是在所难免。”
“如今我朝不敌安南将士,演武落败。倘若外臣因安南将士重伤我朝兵卒,请求大皇帝严惩安南将士,此举岂不显得我占城毫无骨气,只知求助他人?”
“若他日战场遇难,我占城总不能将希望寄托于大明,请求上国将士宛若神兵天降,救助我朝!”
阿答深吸口气,怔怔说道:“此间落败,乃是我占城兵卒短于军武,外臣无话可说!”
尽管阿答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可朱标却隐隐听出他有诉苦叫委屈的意思。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朱标自然也不愿意继续追究。
“既然占城使者没有异议,此事便罢。”
“多谢大皇帝....”
“不过!”
不等柳自新开口,朱标指了指下方演武场上的军旗大纛。
“两军对垒,也靠谋略。”
“演武场上双方营地台子上树着的军旗,才是取胜之法。”
“率先夺旗的一方视作得胜!”
原本朱标还想说方才占城将士已快夺旗,取得胜利。
可见包括阿答在内的诸国使臣,此刻都若有所思,全然没有听到自己方才那番话。
朱标便也就此作罢,不再多言。
“接下来哪国将士愿意出战?”
见众人无人开口,朱标冲蓝玉微微示意。
“既然无人愿意请战,那便抽签决定。”
“梁国公!”
“末将领命。”
应了一声后,蓝玉拿着几根竹签走到众人跟前。
“抽到相同数字的两国将士进行比试。”
“诸位请吧!”
“大皇帝.....”
柳自新刚准备开口,蓝玉当即将其打断道:“你安南既比过了一场,便也不需抽签。”
“等明日与胜者比武便是。”
“不是不是,梁国公误会在下了。”回了一句后, 柳自新再次看向朱标说道:“外臣听闻上国将士也欲参与演武,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朱标一一扫视诸国使臣,“朕先前便已说过,此次演武旨在互通有无,增长不能。”
“因此我朝将士自然也会出阵,同诸国将士简单切磋。”
“大皇帝过谦了!”柳自新满脸谄媚,笑着奏道。“天朝将士之勇,天下谁人不知?”
“上国将军皆为千古名将,我等亦是人人知晓。”
“这不就是说,但凡我等诸国不幸抽到上国,其结果也只有惨败收场?”
听到柳自新这话,其他诸国使臣纷纷点头应声。
见此情形,蓝玉有些不耐烦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简单!”
柳自新上前一步,看向蓝玉不卑不亢。
“外臣以为,上国军队远胜我等。”
“那便不如暂时让我等诸国分出个胜负,待有一国将其他诸国军队尽数击败后,再与上国将士切磋比试。”
“如此也算是对演武取胜的将士。唯有诸国其中最强者,才能与上国将士切磋比试,得上国指点。”
“没错没错。”
“是啊,此法甚好!”
伴随柳自新声音落下,其他诸国使臣也纷纷点头附和。
毕竟他们都知道大明军武实力强盛,但凡他们中有人抽到与大明对垒,那便毫无悬念,直接败北。
所以倘若能将大明提前剔除出去,这样他们才更有机会取胜。
最为重要的是。
此次演武乃大明开办,那自然此次演武魁首的奖励也该由大明来出。
事先将大明剔除出去,那这所谓的演武魁首也就是击败其他诸国便可。
哪怕先前朱标明言演武魁首的奖励并非是一同征讨安南,可眼下诸国对演武魁首的奖励,依旧十分好奇。
“既然诸国使臣都是赞同,朕便准了。”
朱标说着缓缓站起身子。
“蓝玉,你在此处督办演武。”
“切记,此次演武虽用实在兵器,可依旧要点到为止。”
“微臣领命。”
语罢,朱标抬腿便朝前方走去。
既然大明暂不上场,朱标也少了几分兴致。
毕竟对朱标来说,举办此次演武最大的目的乃是试探诸国兵卒与大明将士之间的差距。
待与老朱、徐达几人会和后。
朱标耸了耸肩,略有遗憾说道:“诸国使臣畏惧咱大明的将士,说什么等他们诸国决出个胜负后,再同咱大明将士比试。”
“朕便也同意了。”
微微一顿后,朱标眼眸一挑,冲老朱笑道:“爹,今日这热闹算是看不成了!”
“不对!”
听到朱标这话,老朱却一脸得意的摇了摇头。
“今日这热闹,咱也是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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