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不过很快，陈凡就摒弃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雁九娘并没有在床前停留太长的时间，转身来到了客厅里坐下。
陈凡陪在一旁。
雁九娘端详陈凡良久，说道：“我听灵儿说，你叫做陈凡？”
陈凡忙抱拳，说道：“晚辈陈凡！”
雁九娘微微一笑，说道：“小伙子，你可知道，灵儿师尊为何要收你这么一个弟子？”
陈凡摇摇头，说道：“还请前辈指教！”
雁九娘说道：“灵儿师尊是一代女杰，她的资质并非仅限于大昭王朝。但是这么多年来，能够成为灵儿师尊弟子的人，寥寥无几。而你能够被灵儿师尊收做弟子，足可见你的本事！但我也相信，灵儿师尊的眼光不会差！”
陈凡马上说道：“前辈谬赞了！”
雁九娘微微一叹，说道：“你不用谦虚，这些我都是有根据的。我虽然很欣赏你，但也希望你不要自误。你可知道，司徒家族在整个星球上，都算得上是大家族。司徒家更是皇帝陛下司徒炎的母族！司徒家在三千世界里也占了一席之地，这么多年了，司徒家从未出过败类，你明白吗？”
“晚辈明白！”陈凡马上说道。
“明白就好！”雁九娘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查的很清楚。当年，司徒家族的二公子唐寅杀人越货，夺取了一颗陨石宝藏。他的妻子叫做唐蓉，唐蓉怀孕了。唐蓉告诉了司徒炎老爷子，老爷子震怒。但他终究是没有追究唐寅的责任，只因为，他知道，他的孙媳妇肚子里怀的是司徒家的血脉。司徒家有司徒家的规矩，他们绝不允许外人欺负司徒家的人！可悲剧的是，司徒家的人视司徒灵儿为掌上明珠，从小宠溺。却没人知道，唐蓉的孩子早已经夭折。”
“唐蓉在临产之际，被唐寅抓走，生下了一个男婴！而司徒灵儿就是那个男婴……唐蓉一直隐瞒，并告诉司徒家的人，孩子是早产，已经丢失。司徒家一直都认定是那孩子夭折了，所以也没有深入调查下去。”
陈凡呆了一呆。他忽然觉得背脊发寒，觉得司徒家真是冷漠，残酷。司徒灵儿居然不过是别人的牺牲品！
陈凡再次感受到了修道者世界的残酷，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司徒灵儿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你知道为什么唐蓉不告诉司徒炎老爷子吗？”雁九娘说道。
陈凡心中一凛，然后说道：“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倒也谈不上，唐蓉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担心老爷子会迁怒灵儿！”雁九娘沉吟半晌后，说道。
陈凡说道：“可这与我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雁九娘说道：“唐蓉是个善良的姑娘，但我们做下属的，必须替领导考虑周全。唐蓉希望灵儿平平安安，不管她在外面过的幸福与否，但她总归是司徒老爷子唯一的骨肉。司徒老爷子是个重情义的人。而灵儿是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我若强逼灵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这不仅仅是伤害灵儿，更加是伤害司徒老爷子。我们大昭府是个封建社会，婚姻乃是父母包办。所以，即便灵儿恨我，我也必须要这么做！”
陈凡不禁肃然起敬，说道：“前辈的胸襟与气度，晚辈佩服。晚辈相信灵儿若知晓前辈今日所作所为，也必定会对前辈感激涕零。”
雁九娘微微一笑，她随后喝了口茶，接着话锋又一转，说道：“不过，灵儿终究是个女孩子，如果她真的愿意，我倒真是可以勉为其难收她做我的弟子。只是，这其中也还有个弊病。”
“哦，什么弊病？”陈凡问。
雁九娘说道：“我大概可以猜出，你是来自神域的高层。我现在不想管神域的东西，但是我需要有一个传承人。如此，我才能放心。而灵儿是我唯一合适的传人，所以，灵儿的夫婿，不能是普通人。”
陈凡微微一怔。他马上也就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他也就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是极大的。搞不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但他没得选择。他也知道，雁九娘不会害自己。她这样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
雁九娘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神域是一个什么存在？”
陈凡微微皱眉，他随后坚定的说道：“我明白前辈的意思，神域是一个集体。集团！在神域里面，每一个成员都是朝廷利益的保障。所以，每一个神域成员的夫婿，将来的夫婿都要遵守神域的制度。不然的话，将来会给神域带来灾祸。”
雁九娘眼睛微微一眯，说道：“看来你的确是很聪明，也很敏锐！你的分析和判断完全正确！我要找一个合格的女婿，那首先，就必须拥有神域成员的身份。我知道，你是神域中最优秀的弟子。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可以向你担保，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前途不可限量？”陈凡喃喃道。“那岂非是万人之上？”
雁九娘说道：“怎么，怕了？”
陈凡说道：“怕，怕死！”他接着坦率的说道：“我的确怕死，因为我还不够强大。但我又想活，因为我想守护我身边的人。我不敢去赌我的未来，因为我没这个底牌！前辈的提议，让我动心。但前辈，您有句话也说错了。那就是我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物，我的修行速度在神域中算不得突出。我只怕，我不能胜任前辈的这个职位啊！我若胜任不了，反倒会害了前辈您啊！”
“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勇敢和执着的少年。也许，你能给我惊喜呢？”雁九娘淡淡一笑，她顿了顿，道：“这些话，咱们就先不谈了吧。等我们比试结束之后，如果你能击败火文峰，那么，我会正式向灵儿求亲。我会给予她丰厚的奖励。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因为灵儿是个好孩子，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爱护！”
陈凡说道：“晚辈会努力，但晚辈也希望前辈能够给晚辈一些帮助。晚辈毕竟刚刚拜入师门，手上的丹药太少，法器也少。实战方面缺乏经验。”
雁九娘说道：“嗯，这个问题，我会跟你交代一番。另外，你的师兄们，师姐们都有很厉害的法器或是丹药。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到时候，灵儿可以借给你一观。”
“谢谢前辈！”陈凡马上说道。
“不必客气！”雁九娘说道。
陈凡想了想，又说道：“前辈，我听闻您有五百余岁了？”
雁九娘吃了一惊，说道：“你连我有五百余岁都打听到了？”
陈凡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说道：“抱歉，前辈！”
雁九娘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怪你。你打探我的消息，也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我本来不该责怪你的。”
陈凡微微松了口气。
雁九娘接着说道：“你是怀疑我的修为吧？”
陈凡说道：“晚辈有些冒昧了。”
雁九娘一笑，说道：“你的问题，不算冒昧。”
她接着缓缓站了起来。
陈凡也跟着站立起来，他看见雁九娘的脸蛋开始变化。那张美丽雍容的脸蛋忽然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双眸陷于血红的妖异妇人。这个妇人的双瞳绽放着恐怖的杀意，整个房间里似乎充斥着尸山血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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