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拒绝,出来匆匆忙忙,就把外套落下了。不过我也打算回去了,也没有什么影响。
大衣上满满都是男人的气息,我不习惯这种气味,忍不住地把衣服往下拉了一点。
“越柏年,那天我说的话有点过分了,对不起。”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大衣下的双手相互戳弄着。
对于争吵的事情,我一直挺内疚的。越柏年不求回报的帮助我,我却这般看他,对他只有满满的责备。
“看你这么诚心道歉的份上,饶了你吧。”越柏年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手背挡住眼睛,“病都好了吗?”
“好得七七八八了。这段日子多谢了小李,他一直在照顾我改天要请他吃一顿好的。对了,他今天似乎有活动……”
“他要回家陪父母过元宵。”
“也是。小李可是个大孝子,越少倒不是了,明明回家了却连元宵节都不过……”
越柏年没有接话,手臂搭在椅背上,转头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却又欲言又止。
“还看花灯吗?不看花灯就回去吧。”越柏年站起身来,看了看人影涌动的广场,又看了看停车的方向。他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是否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我想去看看呢?这位绅士可以陪我吗?”我起身把衣服还给了他,“走走就不冷了。”说完便往花街走去。
这路上很安静,我和越柏年走着,走马观花地穿过花灯街道。
对于我来说,我是一个不喜好八卦的人,对方没有言语,我也跟着静静地走。花灯都是个借口,心里却千思万绪。
如果说越柏年是为公不为私,在春节的时候留下来帮忙了,接着警局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他的假期到了。那元宵节与假期只差一天,为什么不过完了元宵节再回警局?明明就有可能回家过节,好奇怪的男人。
“越柏年越柏年,你看那个!”
前面有一档卖花灯的档子,我拉着身后沉着一脸地男人往那里走去,看着形状各异的花灯赞叹不停。
“喜欢吗?看上哪个就买下了吧。”越柏年站在我的身旁,静静地看着我挑花灯。
花灯档子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她看着我们笑得很开心。她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过来跟我展示那些花灯。
“姑娘看上了那盏灯啊?这些都是手工制作的,买回家可以挂在房子上,装上小型灯泡就可以发亮了。”老板把一个圆滚滚的白衣灯笼拿过来挂在竹子架上,转动给我看。
“这些是手工品?阿姨你的手艺真好。”我看看了内部结构,整整齐齐的细竹支架,外面的白衣是麻衣。
这种骨架我见过,外婆曾经弄过四方灯笼。她说那是孔明灯,元宵节放孔明灯,可以给天上的人送书信,表达思念之情。只是近几年说放孔明灯会引起森林失火,被禁止了放孔明灯的数量。
“这上面怎么不写东西?”我看着白花花的麻衣,想起看到的花街上挂的花灯都是色彩斑斓,上面充满了诗词画意。
越柏年凑了过来,看着我手里的圆灯笼,伸手过来转了一下,“故意留白给你写想写的东西,你还不喜欢了?”
我听着他的话,腰杆都挺直了。他站在我的身后,半拥着我,与我一起翻看灯笼。虽然他没有其他的意思,但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
“这伙子说得很对呀,是你的男朋友?”老板笑着看着拥在一起的我们,那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欢乐。
我松开他的手,羞得满脸通红,“阿姨,他不是……”
“怎么这么害羞呢?阿姨又不笑话你们。一起过元宵节的,除了家人就是朋友。难不成你们是兄妹?男俊女俏的,多般配呀。”
不想听老板的话,她不羞,我都想挖洞埋掉自己了。直接买了那个圆灯笼,便离开了这里。
我抱着圆滚滚的灯笼,刚才的尴尬还没有消去,欲盖弥彰地说道:“你说那个老板为了一个灯笼有必要说这么长的话吗?”
“不一定是为了灯笼,她只说出自己的感觉而已。”越柏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走着。
回到了停车场,取了车便回了住所。
我做了饭菜,越柏年已经洗浴完毕,正在收拾他的行李。我去倒了猫粮,再拿衣服去洗澡。
等我洗白白后走出来,客厅开着电视,今天出奇的播放着肥皂剧。我走了过去,越柏年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右臂搭在眼睛上方,左臂则在小腹上,睡得很安静。看来他只是疲惫了,早知就不逛花街了。
唰唰~什么声音?转而视线落在小桌子前,胖嘟在与圆灯笼玩耍,一拨动它,就跑上去抓住它。圆灯笼再次滚动,胖嘟跳到一边,蓄力以待。灯笼不动,它又扑上去,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读的《猫》,那是多久的事情,却是多么自然贴切。
“越柏年,吃完了再睡吧?”我半蹲在地上,轻声说道。
睡美男睁开双眼,红唇动动却没有说出声来。他突然伸出双手抱住我,在我的耳旁喃喃地说了两个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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