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火车站中出发,转个弯进入车道,融入车流当中。
阳光炙热而猛烈,马路上车流缓慢往前挪着。而车内的气氛比车外的空气还要燥热,让人忍不住想要往车窗外跳。
我趴在车窗上,恨不得有多远就离身侧的人有多远。上车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不知是为什么,以前没有溯景先的介入,怎样都觉得没所谓。如今只在车内,都能感受到这气氛很不妥当。
我还在纠结着心焦着,身后便传来越柏年低沉的嗓音,“季悦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解除主仆关系?”
“嗯?”我立即回头看着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凑巧遇上红路灯,车停了下来。
越柏年一手搭在方向盘,另一手伸了过来压在车窗上,凑近我与我四目相对。
他就是不说话,但被这样近距离地盯着,我只觉得血液倒流,脸上一阵燥热。
退到无路可退,我撇开脸不去看他,神色有些闪躲,“你、你在看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越柏年仍旧面无表情,薄唇微动,吐息轻轻扫过我的脸颊,有些发痒。
笛笛!不知何时,红灯已经跳成绿灯。在后面的车辆已经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喇叭催促前行。
“那个,绿灯了。”我压低身子从他的臂下窜了出去,结束了这一场对视。
越柏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这才缓缓发车前行。
侧脸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画面只是过眼云烟,我的思绪完全飘向远方。
我摸了摸胸口,心脏的位置还保持着快速跳动的状态。心中慢慢理清了其中的思绪。
与李旭天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小李只是有着大人外表的小男孩,而越柏年可是一个男人啊。跟小孩子没关系,但跟男人就……
我转过头来瞄了身侧的冷男一眼,下一秒又转了回去,想起过去的事情,我还是挺放心的。毕竟当初,他是有多嫌弃我来着。
回到警局,提到嗓子口的心终于被我放回了心窝中。仿佛在监狱中关押了几十年被突然释放一样,我满脸喜悦地去拉车门。
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合着我的手一块抓住了车门。
我有些发愣地回头看向探身过来的越柏年。他这是要帮我呢,还是要阻止我呢?一时之间,我也定夺不下来。
我还在思索者,越柏年命令式地开声说道:“季悦儿,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一天没说解除这主仆之间的关系,你就别想逃!”
嘴巴微张,我正想破口大骂。咔嚓一声,车门被打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要收回手,重力还停留在手上,身子一下子被拉到了车外。
砰一声,车门被我暴力地关上了。如果手中握的是越柏年,我绝对一脚踩过去。
这个霸权主义的男人!我愤愤地叉腰问道:“越柏年!凭什么啊?”
“就凭你当初死皮赖脸地跑到我家里来!你以为是你开的局,由你就可以终止了吗?”越柏年含怒的眸子微微发红,“季悦儿,别以为找到另一位金主,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前一任抛弃!我告诉你,这是不存在的事!”
“你!”我深吸了几口气,咬着红润的下唇,喋血的双眸瞪着薄怒的越柏年。
“呵~”我突然笑了起来,冷笑地看着他,“越柏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说什么!”越柏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乌鸦一般的黑,浑身笼罩着低气压,仿佛下一秒狂风暴雨便会突袭而来。
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线。见到浑身淚气的越少,我反倒笑容灿烂地探身过去,趴在他的胸膛处,伸手抚上那张冷峻的脸庞。
我笑得花枝娇颤,还挑衅地往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不然的话,你干嘛觉得被我抛弃了?难道你心中不想把我占有吗?嗯?”说完,纤纤玉手沿着他的脖颈下滑,在他的胸口处柔柔地打转。
隐忍,怒火与冰山交织。越柏年抬起手就把那只小手抓住,手中的桎梏不断地加重。
我疼得眼泪都凝聚成形,脸上仍旧挂着倔强的笑容,扬起小脸,迎上对方灼灼的目光。
越柏年毫不惜香怜玉,一把揪着我的衣领就往座椅上扔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季、悦、儿!立即给我滚出去!”
如同被破碎的布娃娃一般,我仍旧挂着一副假笑的皮囊,甜腻腻地问道:“越少不需要我的服务了吗?”
越柏年厉声吼道:“给我滚!”
“那一路有劳越少了!”我从容不迫地伸手开了车门。
双脚站在地上,身子还仍不住的发颤。右手被钳得失去了知觉,背部撞到坚硬的车门,刺痛刺痛的。
看样子越柏年是不会轻易放我走了。真是可笑,既然已有木婧,为何又抓着我不放?
我闭目咬紧下唇,深吸了几口气,强忍着晕眩的感觉往公安大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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