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敬生一脸“怎么可能?哥闯南走北,走过的桥比你吃的盐还多。我一直想买辆车,但目前为止都是一个看字。”
说到后面,舒敬生不由叹息了一下,眼睛盯在那张车牌上久久不能移开。
沉默寡言的范杜良凑了进来,面对案情没有一点也不马虎,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车牌号码,就可以直接查到这号码的归属人。如果驾驶员不是车主,还可以通过车主的其他信息来推测出驾驶员的身份。”
舒敬生立即凑过去拍着范杜良的肩膀,“小良分析得很有道理嘛!但这不是交警部门做的事吗?我们就在这附近侦查一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就好了。”
后面那两句,是舒敬生特意说给范杜良听的,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仍是漏了风。
我摇了摇头,偶然侧脸便看见曹升与单筱玫半蹲在一侧,对从车里搬出来的尸体进行研究考察。
救援人员已经罢了手,看来里面是没人了。只见那辆车缓缓被抬升。
难得有机会可以目睹曹升大神分析尸体,如果错过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我凑了一个脑袋过去,定眼看着那尸体几秒,有种胃肠翻滚的感觉。
死者的下半身还算完整,黑色西装长裤,脚下还套着一双皮鞋。
再看其上半身,经过车子空翻,上部几近被压扁了,整个头部发生了形变,凭肉眼已经辨认不出他的容貌。
初步判断是一名男性。
我大致看了一下,用棍子轻微掀了一下死者的衣物。
由于倒立血液往下流的原因,又加上尸身毁坏严重,再利用书本上古板的现象标志,已经不能断言死亡时间。
但死亡原因必然是车子翻转导致头部碾压。
我还在对此愁眉苦脸,曹升那细声细气充满妩媚因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悦儿你倒跟姐姐说说,你得到的法医鉴定结果是什么?”
“啊?曹升姐姐,我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呢,这个我不会判断啊。”
突然就让我发言?我很习惯性地推辞。
曹升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我,“小悦儿进年那个部门这么久,还没遇到这种情况?那好吧,不为难你了。小筱玫,那你来分析一下吧。”
单筱玫一听又惊又喜,不可置信地望向曹升,片刻后她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礼,大声喊道:“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单筱玫撸了一下衣袖,向其他的医务人员要了手套口罩,准备好一切防护工作,开始着手进行分析工作。
将尸体翻转而过,将其上衣剪开,单筱玫套着白色手套按了下其背部紫红色斑斑点点。按下时斑点消失,再松开,又慢慢回复到原先的模样。
单筱玫取来了无菌刀在上面划了一下,有一小股淡红色的液体流出。
尸身又一次被翻转过去,外衣除去,很清晰明了地看到死者右胸口处穿了一个大洞,血液早已干涸。
回头寻找损伤的原因,在原先那辆车子嵌入的地方,那根中断的大树正巧被车子压着,一根断了分支的枝丫被染成了褐色。这伤口的来源,不言自明。
准备工作完成,单筱玫沉思了一下,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经过我仔细勘察,从他身上的尸斑坠积情况来看,属于扩散与浸润之间,时间超过12个小时,不多于18小时。从死者死时的体位来看,坠积时间要比一般情况的要快,14-15个小时最为准确。”
关于第二重要的问题:死者的死亡原因。又上面观察可知,死者身上有两处致命的损伤,一是胸口,二是头部。
单筱玫认为,这两处损伤同时造成的几率性更大,如果有时间差异,最多不超过一分钟。
也不难想象,一辆高速小车冲击下来,撞到树干上,最终整辆车空翻180度,嵌入两树之间。如果最后冲击力度不够,小车应该是撞上了树干从而停止下来,就不会发生这种现象。
只是小车的撞击力有这么强大吗?以至于使树干中断。可是发现这车时,就看了一下树木的断口,绝无半分虚假。
单筱玫姿态傲然地站在一侧,闭着双眼竖着手指说教起来,“现在是下午时分,如果我说的没有多大的出入,那这场事故就发生在凌晨。我虽然是一名法医,但也知道这么一点,夜间疲劳驾驶,是特别容易发生车祸。”
长编大论一番,曹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那双桃花般迷人美目看着我,“小悦儿你怎么看?”
静若湖面的双眸迎上他的注视,我把目光落在死者空荡荡的胸口处,冷静严肃地说道:“虽说是有这个可能,但我更加怀疑的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一个偶然,更倾向于一场设计好的阴谋。”
唉唉~原本很严肃的氛围,被美丽天仙的曹美人几句哀叹声打破。
只见曹升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鳏寡孤独这几个字。一个老男人,没婚姻没家庭,没妻儿老小,也怪可怜的。现在还客死他乡,真让人觉得惋惜。小悦儿,你说呢?”
曹升侧头略带悲桑的杏目看了过来。脑海一闪,只觉得他这话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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