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舒敬生杀气腾腾地声音在耳旁回荡,他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砸扁你的嘴!你不信可以试试?”
那人立即把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大气都不敢出,只得乖乖地看向手机屏幕。“啊……”他正想说话,突然想起了身侧的威胁,又立即捂着自己的嘴,指了指舒敬生。
舒敬生把身子一侧,束起手不再瞪着他。貌似某人今日很不开心……从他言行举止都可以看得出来。
那人松开了手,下一刻便大口地呼吸起来,“啊,差点把自己闷死。你们要找他?他只是这里一个陪酒的服务生。”
得到了准确的房号,我们四人一路各怀心思地朝着目的地走去。我抬头看着面前的背影:作为头,越柏年应该对小良很失望吧?
而我的脑海中还在回荡着那个人所说的话,他说:
“看的还出来,这个人很卖命的。看他每晚都是午夜后过来的,平日里应该还有工作吧。其实我也想让他跟着我做的,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就万万不能了。谁不想混口饭吃?”
砰一声,房门被人粗 暴地踹开了。包间里的人还在自娱自乐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暴风雨即将到来。
在这黄色的豪华包间中,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珠围翠绕。两具肥胖的身躯中间,有一瘦骨嶙峋的小身子板。
她们手中拿着酒杯,一边说着,一边对那小身型又摸又捏的。在她们面前还有一方形桌子,上面扔了几大钱币,满桌的小吃空酒瓶,一片狼藉,可想这一顿“美餐”开端了不少时间。
“这小身子骨,真是令人欢喜,怎么捏都捏不够。看看这就是年轻活力的体现,像我家死鬼,那个肚子啊比我怀孕时还要大。”
“你家那个算什么事,不说这个。小哥,你什么打算卖了,一定要跟姐姐说,多少钱我都付,而且比别人给的多一倍。”
有人在一侧旁观,她们居然还敢这么胆大地继续进行下去?舒敬生暴脾气一上冲,他冲过去抓起桌面上的瓶子就往地上砸去。
坐在沙发上的人吓得一同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妇人指着舒敬生骂道:“喂你们是谁啊?还没到时间呢,你们怎么敢闯进来?”
“我们是警察!例行公务,请无关的人离开这里。”越柏年往前走一步,把证件公示,目光凌厉地盯着那瘦弱的身子板。
两个妇女相互看了看,往前挪了一小步,气势被削弱不少,口中还留有几分不服气,“你们是警察又怎么样?我们一没犯法二没做坏事……”
“立即给我滚!”越柏年鹰一般眼神朝她们看去,如地狱般笼罩在她们身旁。
她们吓得不停地哆嗦,搁下几句话便逃走了。
砰一声,门被关上了。房间中唯有五个人对立着,音响中的播放的音乐变得十分压抑起来。仿佛一切都相对静止,哪怕一个不合拍的音符响起,都会掀起大浪滚滚。
舒敬生第一个爆发起来,他抓起桌面上的东西全部往低着头孤立站在桌子旁的男人身上砸去,“就为了这些东西,为了钱,连你的命连同你的尊严都不要了,是吗?”
舒敬生拿着钱狠狠地拍着范杜良发白的脸庞,咬牙切齿地把后者一拳打倒在沙发上,转而把那些钱全部散开,漫天纸币飞舞。不知该说这场面壮观还是说悲哀。
无人出来阻止这个画面。
我双手慢慢紧握成拳,看着舒敬生打骂着范杜良。我深呼吸了一下,发现这气氛压抑得连空气都带着刺。
范杜良突然跌坐在地面上,他挣扎地跪在上面,握着舒敬生的手朝自己方向,“敬生,你打吧!狠狠地打醒我吧!”颤抖的声音一出,他带着鼻音地哭腔完全暴露无遗。
我侧过脸去,蓦地泪水滑下脸颊,快得我都猝不及防。
“打你?还脏了我的手!”舒敬生猛地收回了手,他转过了身子不去看向范杜良。语气明显有些减弱了,愤怒过后唯有悲痛,他选择不去直视。
“小良你,你怎么可以!”李旭天走到范杜良面前,一脸悲伤地看着他。看到小良几近绝望跪在地上痛哭,他终究心中不忍地退到一侧。
范杜良用膝盖挪过来,跪在越柏年前面,整个身子趴在地面上,抱着越柏年的脚痛哭涕零,“头,头,我对不住你。恳请你批准让我辞职吧。我真的对不住你,我不求其他,只请求你原谅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越柏年冷若冰霜地伫立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对脚下的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我希望没有下一次!明天八点之前,把一万字的检讨交给我。”
离开前,越柏年吩咐让李旭天负责把范杜良送回住所,并严肃地对我们下了一道密令:
“我希望你们能绝口此事,日后也绝对不许再提一个字!警方那边,所有过错由我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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