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快跟着去看看,等会儿事了了,让珩哥儿过来用饭。”贾母连忙吩咐道。
“哎。”鸳鸯连忙应了声,出了荣庆堂。
等贾珩离去,凤姐劝道:“老祖宗,听珩兄弟的,都别生气了,姨妈和太太都过去歇着罢,宝兄弟身上有伤,也需得好好歇息呢。”
薛姨妈也劝解道:“是啊,老太太,珩哥儿不都说了,不值当生这么大气。”
贾母点了点头,看向一旁面色灰败,失魂落魄的贾政,语气软化了许多:“政儿,你也回去歇着罢。”
贾政这会儿,前后折腾着,倒觉得神思乏累,长叹了一口气,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大步出了荣庆堂。
贾母以及薛姨妈、王夫人则重又来到荣庆堂前厅,相继落座。
一众莺莺燕燕,重又坐在。
贾母坐在罗汉床上,接过琥珀递来的香茗,喝了一口,缓了缓神思,道:“今个儿要不是珩哥儿在,倒还不知闹出多少祸事来。”
这会儿,反而不好再提宝玉,因为实在是……没法圆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澹化宝玉前后不肖种种在众人心目中的恶劣影响。
凤姐点头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是,珩兄弟在外面办的好大事,在内宅中还能转圜,想来明白人在哪儿都是一样明白。”
贾母感慨道:“小国公爷在时,也差不多着,唉……”
说到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却说前院花厅之中,忠顺王府长史端坐在楠木椅子上,初始还面带讥诮,静待贾政讯息。
但茶盅喝了有一盏,直到天色昏沉,贾政仍是迟迟未归,心头不由生出一股烦躁,脸色就渐渐有些不大好看。
这是晾着他?
正待寻仆人问话,忽地心有所感,凝眸望去。
只见花厅外,觑着一个身形颀长、一身竹纹刺绣锦袍的年轻人,迈过门槛,入得厅中。
因是逆着光,其人原本如罩冷霜的脸色,光线晦暗,就颇有几分冷厉之态。
周长史认清来人,面色微变,心头就是一惧,霍然站起,惊声道:“贾爵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贾珩打量着周长史,沉声道:“荣宁二府,原为一体,本官为何不能在?周长史呢?又是来做什么?”
周长史定了定心神,沉声道:“我家王府中唤琪官的小旦逃出了府,贵府那衔玉而生的公子与琪官儿相交匪浅,想必知其下落,下官特来相询,还请贵府公子烦劳告知。”
贾珩皱了皱眉,落座在主位上,冷声道:“周长史若是这般来寻人,直接去报官就是,大可不必来此讯问。”
周长史脸色变了变,硬着头皮道:“贾大人,贵府公子与琪官互换汗巾子,定是知道琪官儿下落,还请告知。”
贾珩冷笑一声,说道:“互换汗巾子,就知细情?周长史,你家王爷也赐了琪官儿汗巾子,想来也知琪官儿下落吧?”
周长史:“……”
心头先是一怒,脸色铁青,继而生出一股憋屈。
贾珩沉声道:“他可能知情,你就无礼索问,那本官还可能寻着此人,那要不要本官现在调动京卫团营,大索全城,为你家王爷搜寻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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