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春这才解下令牌,
丢到了地上,
说道,
“你得快一点了,
其实哪,
无牵无挂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我还有几个吴家姐妹没出嫁,
咱们也未尝不可亲上加亲。”
刘隗一抱拳,
说道,
“多谢娘娘厚爱了,
臣就先少陪了,
这府衙的事情,
还靠娘娘帮忙料理了。”
刘隗不敢停留,
快马加鞭回到了家中,
刚到门口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再低头一看,
王应、王恬两兄弟坐在门口,
正下着围棋,
王恬虽说才五六岁,
但已经杀得王应满头大汗,
王应抬头一看刘隗站在面前,
顺势一把掀翻棋盘,
说道,
“阿螭,先做正事,
棋以后再下。”
王恬笑了笑,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说道,
“没事,
安期兄应该知道,
我这个脑子,
干什么都笨,
但就是这个棋,
过目不忘,
回去接着下。
刘大人,
怎么才来啊?
要不是我家安期兄发了善心,
你可就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刘隗长出一口气,
问道,
“那来问话的差人哪?”
王应闪开身形,
手往院子里一指,
说道,
“整整齐齐十八个人,
额~不太严谨,
应该是缺点什么的十八个人。”
刘隗眉头一皱,
问道,
“人都死了?
你还在意缺点……
你是说,
这十八个人都是宦官?”
王应摆了摆手,
说道,
“哎,刘大人,
不能这么说,
就不许人家个人有爱好,
喜欢自阉吗?
何况?
刘大人可是陛下的亲信,
陛下怎么会派阉人来灭刘大人的族?”
刘隗不信,
上前一一查看,
果然如王应所说,
个个是阉人,
难道这个克段于鄢的鄢,
是阉人的阉?
说道,
“这恐怕是闯了大祸了,
你们俩恐怕得去武昌避一避了。”
王应笑了笑,
说道,
“大人这话怎么说的?
难道说,
我们两兄弟,
在刘大人家门口前,
下了盘棋,
也是罪过了?”
刘隗一愣,
问道,
“他刚才不是说,你发了善心,
难道不是说你动手杀了这些人?”
王应摆了摆手,
说道,
“哎,刘大人,
话不能这么说,
谁看见我动手了?
阿螭,你看见了嘛?”
王恬摇了摇头,
说道,
“没有,我刚回去背棋盘了,
回来的时候,
院子里就这样了,
刘大人,
我说得发善心,
是安期兄把你的家人,
藏到你府邸旁边酒肆下的地窖里了。
没说杀人啊?”
刘隗眉头一皱,
问道,
“这个酒肆,
什么时候有个地窖了?
我怎么不知道?”
王应说道,
“嗐,刘大人十天有九天半都在府衙,
哪里知道这家中的事情,
这地窖有了好几年了,
还记得之前江左八达找地方闭门饮酒嘛,
这就是他们常来的一个地方,
可能是想碰上刘大人,
好举荐举荐他们。”
刘隗一听家人无恙,
也就放心下来,
问道,
“那这些死阉人要怎么解释?”
王应双手一摊,
说道,
“这不是巧了嘛,
襄城公主思念我这个养子,
都想得茶饭不思了,
我今夜就准备登夜船去武昌了,
阿螭就是来给我送行的,
没想到,
这半路上,
还帮了刘大人个忙。”
刘隗一愣,
好家伙,
后台硬是理直气壮啊?
直接去武昌大将军府,
谁有胆子去大将军府,
问大将军的养子?
刘隗扭头,
看向王恬,
说道,
“他一走了之了,
你哪?”
王恬指了指自己,
说道,
“我啊?
我没那个本事,
长豫兄嫌弃我笨,
把我丢给道畿兄看管了,
太学那个地方,
刘大人都想进就进,
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你说哪?
刘大人。”
刘隗脑袋都疼,
王家这些公子都是什么怪胎,
小小年纪给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说道,
“我今夜一次也没见过小公子,
对吗?”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刘大人这话说的,
好像很勉强哪?
那这个蓝田侯,
这鼻青脸肿的,
莫非也是我们兄弟揍的嘛?”
说话之间,
王恬翻开一堆柴火,
王述正被绑在那里,嘴里还塞了条内裤,
刘隗又是一愣,
马上想明白了,
这是要让自己来背锅,
当下把胸脯一拍,
说道,
“这蓝田侯,
几番坏我好事,
我打得就是他,
刚才我还打得不过瘾,
我还有再补上两脚。”
说罢,
王述又无缘无故多挨了两脚,
连嘴里的内裤也疼了下来,
说道,
“不是,
安息、敬豫,
你们敲闷棍算什么本事?
再说了,
和逸少斗,
每次吃亏的不都是我嘛?
你们哪来的气?”
王应捡起内裤又给王述盖脸上,
说道,
“我打你,理由很正当啊?
我字安期,
你为什么喊我安息?
是想我死吗?
我不打你打谁?
这条老太监的内裤,
那真是……”
王述一个喷嚏打飞内裤,
说道,
“安息兄啊,
小弟有苦衷啊,
先父也是这个名讳,
小弟作为儿子,
怎么能不有所避讳哪?”
王应上前扶起王述,
给他解开绳索,
说道,
“哎呀呀,
原来是这样啊,
阿螭,
你看误会了吧,
人家父亲是我~
额~我是说和我名字一样,
叫我安息,
是把我当父亲~避讳。”
王述撇了撇嘴,
说道,
“阿螭,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你怎么还多踹了两脚?”
王恬挠了挠脑瓜顶,
说道,
“哎呀,怀祖兄,
你看这事情弄的,
我看见你和安期兄扭打在一起,
急着给你们劝开,
一不小心,
就踢你身上了,
你要是很介意了,
我再踹安期兄两脚,
给你出出气。”
王述扭头又看刘隗,
问道,
“刘大人,
哪你哪?
我好心好意来给你家里人示警,
你不思报答也就算了,
怎么也要踹我两脚?”
刘隗又是一愣,
指着王应,
说道,
“不是他把我家里人送到酒窖的嘛?
怎么又是你来示警了?”
王述瞪了王应一眼,
说道,
“安息兄,你连这都要抢?”
王应笑了笑,
说道,
“不抢,不抢,
爸爸不和儿子抢,
这个功劳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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