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准确地来说,这栋别墅都是他的”
沈嘉行挑挑眉:“我的房产比他多”
秦曼初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嘉行这个人啊,就是有本事把什么都变成酸的,整天自己给自己灌醋。
继续往前走
纪寒家的老宅内黑压压一片,借着昏黄的路灯,沈嘉行把纪寒的卧室指给她看,还指了另外几间,纪寒的父母年轻时常年出差进行医学研究
这儿,就相当于是他们几个的根据地,没人打扰,随意放纵。
“你们一般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式缓解压力?”
沈嘉行笑说:“抽烟喝酒,偶尔赌个球”
“这怎么跟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韩诺的话十句有十一句不能信”
秦曼初笑一声
手腕被他扣着,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
悠长的公路静谧,树荫之下,两人的身影斜斜长长,偶尔一阵温热的微风带着淡淡花香似柔软的薄纱,轻轻往人脸上扑。
抵达大门口,目光再一次看到那个门牌号
铜黄泛了旧,黑色字体却是不畏陈年,依旧清晰大气——68号。
“桐园,68号”
秦曼初低呼一声
终于,终于在第三次看到这个数字时,她暗暗为那份莫名的熟悉感冥思苦想了许久,在第三次面对这个数字时,某一个画面,某一个记忆突然就模糊浮现在脑海
她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气
难以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电视剧般的巧合,且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沈嘉行实在费解秦曼初对着一个门牌号发呆超过了五分钟
忍不住问她:“什么时候对这玩意儿感兴趣了?喜欢?我给你拆下来”
“别!”
秦曼初后退几步,环顾大门两侧的墙体,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家没有信箱吗?”
“有”
“哪儿呢?”
“前年老爷子定了座假山,货车往院里倒车的时候,车斗挂了墙,把信箱撞掉了,也没什么用,就扔了” 他伸手指了指大门的另一边:“原来就在那儿”
秦曼初脸上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
遗憾,失落……
沈嘉行虽然还没猜透她的意图,但肯定她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一个信箱,过去单手揽住她的肩,微微收力,低头笑问:“怎么?难不成你给我写过信”
“嗯。”
沈嘉行神色一顿
本就是随口扯的一句瞎话哄她开心,她居然,嗯?
秦曼初转身面对他,手环上他的腰,身体微微后仰,正经问他
“苏城还有其他地方叫桐园吗?”
“苏城有根基有名望的世家都在这儿,桐园算是苏城权贵的一个标志地,仅此一处。”
“那就是这里了”
“什么?”
秦曼初长叹一声,无奈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敢相信,但这确实是真的”
“我邮过一张明信片,地址就是这里”
她回头,看着身后这座豪宅,轻念出声:“苏城,桐园,68号”
沈嘉行惊讶,这完全不在他猜想的范围之内,又或者可以说,遇到秦曼初,他信有上天安排这一部分,但他更倾向,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倘若他整日不务正业纸醉金迷,那么他没有机会到海大讲座,便不会有机会,遇到她。
可此刻,这狗血的剧情从她口中证实,让他不得不信,与她,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明信片?什么时候?”
“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没课的时候经常去杂货铺逛,就随便写明信片,写着玩。”
沈嘉行思索片刻,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写明信片的爱好?这几年也没见你写过一张”
“莫非……”
他半眯起眼,环臂审视她:“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写?”
秦曼初送他一白眼:“这张是绝版”
“写过很多?”
“还好,乱七八糟的地址瞎编一通,那时候我和他打赌……”
说到这儿,意识到不对,秦曼初立马收声,抓住他的手肘,往院里走。
一开始沈嘉行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等快走到后院,听到说话的声音,脑子里就突然冒出秦曼初刚才没说完的那句话
和他?
草坪里放了驱蚊的熏香,支了小桌,几个人坐着喝茶聊天,看到俩人,三婶招手,喊她们过去坐。
“他是谁?”
“嗯?” 秦曼初转头看他
他直接问:“你和谁打赌”
这话题重来的突然,刚刚她以为蒙混过关了,秦曼初神色如常,只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她走进草坪,说:“同学”
“男同学女同学”
“……”
“傅文远还是小九”
“………”
沈嘉行在她身后慢两步,有半分钟,没再继续问
如果这个时候秦曼初回头,一定能看到他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
秦曼初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善后,听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一声
“秦、曼、初”
带着明晃晃的警告意味
在这夜黑风高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瘆人。
秦曼初霎时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头朝他讨好地笑
拖着娇滴滴的调子喊:“老~公”
当时的位置,距离小桌不过三四米,足够坐在那里的几个人听的清楚。
张齐一副见惯不怪的表情,三叔战术性喝水,三婶则窃笑,沈嘉行那个弟弟还算稳当,妹妹就不行了,笑着起哄。
秦曼初完全转身,一边倒着走,一边拉着沈嘉行的手,晃啊晃,晃啊晃,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顾不上身后看热闹的人,一直喊他
“老~公”
“好老公”
“老公天下第一帅”
夸词徒有虚表,一听就不走心,调子也越来越夸张
开始,沈嘉行还能维持面色,到后面,麻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绷不住了
手上一个用力,把人拽紧怀里,惩罚性地搂她喘不上气的紧。
“我生气了”
“我知道”
“怎么办”
秦曼初笑,手在他侧腰的痒痒肉那儿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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