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焦山一战,又是以少胜多,以火攻大破夏诚、张世杰的前宋水军,夏诚投降,张世杰带着剩下的船载着前宋的遗老遗少逃往岭南。
崖山一战,张弘范和李恒以2万之众,几乎全歼前宋20万遗老遗少,这些遗老遗少虽然大多是老弱妇孺,但也还有数万能战之军;
但在张世杰只知逃跑和保命的指导思想下,大队被元军小船堵在狭窄的葫芦口,然后放火烧船,可怜张世杰居然用铁索连船,结果几乎全军覆灭。
因为战功显赫,他受到包括伯颜、史天泽等一众蒙元大佬们的欣赏,官职一路上升,直到右丞相、征南汉军元帅、镇远侯。
不过,正所谓“木高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岩,流必湍之”,很快他就被小人暗算,恰好大帝此时正因为前“金莲川幕府”的老人王文统被查出参与李檀叛乱而震怒,于是在对汉臣的不信任中将他解职归田了。
不过,或许王朝初建时期,活该兴盛,被大帝视为股肱的淮王伯颜,始终没忘记这个多谋善断、屡战屡胜的汉将,当大帝决定派大军征东时,统帅伯颜实时的提出再用张弘范的建议。
大帝也还记得这个满腹经纶的世家子弟,大帝后期本来也准备重新大量启用汉臣(李檀、王文统之事大帝已经遗忘,而此时北地汉侯的势力已与蒙元、色目贵胄不相上下);
张家本是北地汉侯之一,与其他数家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上大帝对他也还是很欣赏的,于是,故作大度的同意了。
他不仅恢复了征东汉军元帅的官职,而且更加封为同枢密院使、征东大元帅府副都元帅、蔡国公,随伯颜统带20余万大军征东。
征东以来,老实说,因为他不在主要战线上,更多是辅助伯颜主导全局,所以其实战功并不显赫,但是,由于伯颜的美言,大帝也没有去细查,破格晋他为“河南王”,取得了跟其父一样的爵位,也算没有辱没祖先。
不过,就在半年多前,他那时身体本已大病,先前数十年征战落下的隐疾一起发作,眼看要卧床不起了,但听闻倭军大举来犯,他一下来了精神。
他手上当时本有汉军精锐,扼守八重岳险地和神代浮桥,另外为了以后新官府能有一定兵力驻守,范文虎等在移民中征集了多签军,张弘范一共有6万兵力可用。
张弘范就用这6万兵力,与7万倭军联军决战,他故意引部分军后撤,留下近一半精锐在神代浮桥附近,结果,南九州5藩(实际只能算4藩,因为肥后和丰后北部都在元军控制之下)的5万多藩兵,蜂拥杀了过来;
只有日莲所率的2万僧兵,因为是奉天皇旨意过来查看情况和试探各藩战力的,所以十分谨慎,没有大举进攻,只是跟着藩兵过来约2000僧兵。
眼见藩兵过来近3万人,张弘范忽然关紧了闸门,精锐封锁了包括神代浮桥在内的一切退路,日莲见势不妙,立刻带着剩下的僧兵撤退了。
尽管诸藩苦苦相求,但日莲不为所动,因为他的主要使命不是来跟元军开战的,这是天皇的僧兵,他这个前宋遗民哪里敢动,其实,如果他当时当机立断、全力救援,大部分藩兵是可以回来的。
不到3万藩兵被张弘范的近5万人马围困在八重岳的一个个山坳里,而2000僧兵以前来议和为名,全部放下了武器。
本来,5万人想全歼3万之众,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南九州的倭军显然没有打过大战,更没跟战阵如山、武器精良的元军交过手,他们像往常一样,一股股的聚在一起,等到元军突然从山上万箭齐发时,2万多足轻早就吓破了胆,要么被射死,要么赶紧四散逃命。
等到元军从山上冲杀下来时,只有约7000武士拼命抵抗,但因为过于分散,也没形成什么合力;
等到张弘范见诸藩的亲卫和日莲的僧兵都跑掉了,马上把负责封锁和阻援的精锐调过来5000时,这些“杀身靖国”的武士,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惜,这一战虽然精彩,但除了伯颜和刘复亨等少数几个人知道,元廷并不清楚,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封赏过来。
不过,这却是张弘范此生的最后一战,这时空后来的人,都把这一战当作了经典战例。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张弘范一边浮想联翩,一边忽然吟诵起他最喜爱的辛稼轩的词来,“来人啊,扶我起来,我要出去走走”张弘范忽然大声叫道,咳喘也停止了。
张珪吓了一跳,赶紧带着几个家奴跑了过来,见父亲忽然容光焕发,也不再咳喘,先是一喜,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惊问道“父亲,你...”。
张弘范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笑着说“为父知道,这是郎中们所说的‘回光返照’,看起来容光焕发,其实离死更近了,哈哈”。
张珪听父亲毫不避讳的说出“死”字,心里一紧,眼睛都红了,张弘范恍似完全没有察觉,还是继续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何惧之有,走,出去看看“。
来到海边一处礁石,张弘范已是意识开始模糊了,但还是豪气干云道”给为父拿把椅子来,为父要在这里看看大海”。
“哈哈,好好,真是大好的河山,以后这里必将永归天朝”笑声中,一切归于沉寂。
晚秋的海风吹来,海浪轻拍在崖石上,八重岳上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道是在欢笑还是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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