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第二年十月,户部拨了三百八十万给兵部开支边陲军防,其中,二百万是给甘州边军, 一百八十万给雍州,可是这银子拨下去,等臣查下去后只剩九十万两,甘州仅有一百二十万。”
“还有同各直省的官吏作弊,盗卖官粮,诸如此类桩桩件件,国库亏损数额巨大,臣皆有账可查。”
盛治帝听得黑了脸,冷声问,“这些都是数年前的账目,你为何如今才报?”
“回皇上,臣有罪。”彭宪兵垂首,说:“只因早年时,地方官入京就必会先投拜贴去往颜宅恭候拜见,就连方阁老都不算什么,颜党势力如日中天,无人不敢以颜尚书马首是瞻,数年前湄州水灾一案之后,臣一家就遭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刺杀,幸得定北侯遇见所救,故而,臣实在是不敢呐。”
颜骞要站起来澄清,被颜孟江瞪回去,他转眸盯着二人。
“我颜家自任职以来自问勤勤恳恳,行事清白,彭宪兵,你自身遭到刺杀,没凭没据就胡乱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分明就是加以言辞构陷。”
大殿外的风吹的呼呼响,从门缝里灌进来,烛火微微摇曳,在座的人不动声色地瞅着。
章桐适时而说:“皇上,臣这里还有一份密函要呈上。”
他从衣袖里拿出来时,颜孟江眼皮一跳,不待盛治帝应声,高简有眼色的过来拿走呈上去。
盛治帝打眼瞧过,脸色比先前更黑,看着颜孟江冷怒喝一声,“颜孟江,你好大的胆子。”
颜孟江不明所以,心里七上八下闻声而跪,伏首问,“……皇上,臣惶恐,不知是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盛治帝冷哼,拿着手里的密函,怒道,“这是你亲笔所书,偷传给淮昌巡抚汪肃的密信,你要不要朕念与你听啊?”
“这是朕看到的你第二封送往淮昌的密信,要他们补亏空,剩下的你来想办法,好你个颜孟江,字字句句蒙骗上下,结党营私中饱私囊,朕的这朝堂是不是也要跟着改朝换代了?”
颜孟江脸色慌乱,立马叩头,“……皇、皇上,臣不敢呐,臣冤枉啊。”
“事到如今,你还敢叫冤。”盛治帝怒目,“若不是亲眼所见你那两封密函,朕还不知要被你蒙骗多久。”
此言之后,萧良瞅准时机出列,后续萧铎、曹云冲、方仁清等人纷纷跟出来一一奏禀。
滔滔不绝之声里皆是颜孟江与合谋官员这数十年的罪状,几人话音方落,而后立即又跟了一批官员揭发,持续半个多时辰。
盛治帝听得差点倒下去,高简还让中场歇息了一阵,待盛治帝缓和之后,章桐再次奏禀。
“皇上,臣还有一事奏禀。”
盛治帝靠在龙椅上,有些疲乏地问,“还有什么事?”
章桐说:“此事是关于前任兵部尚书陆衡通敌叛国一案。”
这声落下,席间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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