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没吃饭吗?”
陆子卿“嗯”一声,“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萧彦听得心里暖,很想抱他,可碍于地方特殊,又不能,只得笑了笑,搁下碗,夹起碗里的白草根放到嘴里,刚嚼几下就豁然打几个干呕。
他连忙偏头吐到桌上,提壶倒茶,陆子卿正吃着那草根,愣眼看他,问:“怎么了?饿的想吐吗?”
萧彦连喝两杯茶,总算好点了,皱眉看他嚼得津津有味,问:“这是什么东西,一股复杂的鱼腥味,就像用生锈的刀刮了鱼鳞,好恶心,你怎么吃得下?”
“你这是什么形容?”陆子卿笑说:“这是鱼腥草的根,自然有鱼腥味,它是一种药材,具有清热解毒,消痈排脓的功效,是好菜,这样凉拌很好吃,我还嫌它不够腥呢,你再尝尝?多吃几口就觉得好吃。”
“还是算了吧。”萧彦把草根全部夹到陆子卿碗里,“吃这个比上刀山还困难,你怎么能吃的习惯?”
“我小时候其实也吃不惯,是师父教我认草药,还得尝味道。”陆子卿说:“时间久了就习惯了,齐州这边的人都很喜欢吃,要是到山里没吃的,还可以挖这个充饥。”
之后半个月,萧彦日日早出晚归进山寻药,都无所收获,陆子卿的毒发日渐频繁,以往隔两三日,到后面每隔一日,好不容易得空歇息,人还有些不清醒。
再后来每天发作,虚谷子将他关进道观旁边的山洞中,亲自守在里面。
进山洞之前还特意对王道长交代,“劫难将至,守好道观”
萧彦夜晚回来都会在山洞外面立好久,听到里面陆子卿痛苦嚎叫,心都要疼碎了,一拳一拳打在石壁上,恨自己没用,直到里面的嚎叫声停下来才回去。
山巅一直阴雨绵绵,往后第三日,他终于带着笑脸回来,手里攥着三株九紫叶,一瘸一拐过木桥往道观去,脸和手摔得到处是伤口。
满心欢喜跑上道观,脸色却沉下来,院子里,一群蒙面黑衣人正与王道长几人打的如火如荼,暗器横飞,两个道长倒在血泊中。
黑衣头子的倒刺铁长鞭勒紧王道长的脖颈,沉声问:“姓陆的在哪里,说!”
王道长抓紧长鞭,手和脖颈被扎穿流血,死活不说,黑衣头子一掌朝他额间打去,手倏然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一阵钝痛。
侧目扫过去时,前方的刀已经砍过来,他猝不及防举刀横挡,下一刻,被那力道震得退开几步远。
萧彦趁势压上去,刀锋左右横扫,打得黑衣头子接连后退,看招式不像打不过,而是在刻意躲避。
他边打边对身后的人喊,“王道长,九紫叶在香炉鼎上,拜托了。”
王道长解开长鞭,跑向香炉鼎,黑衣头子躲闪着适时喊一声,“把那东西抢过来。”
周围的黑衣人蜂拥而上,其余几个弟子奋力抵挡,王道长火速抓起九紫叶往大殿里跑。
萧彦纵身侧跃,刀锋接连横扫,带过一片片血肉,跟着再与黑衣头子刀锋对撞。
他盯着那双凌厉的眼睛,寒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来搅扰道观。”
黑衣人也寒声答,“拿钱买命,姓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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