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因与童贯交接,用几个月时间就成了朝廷重臣,朝廷中官员见蔡京上升空间很大,趋炎附势的自然很多,争相巴结蔡京,“屯田员外郎”孙鼛却是一个例外。
孙鼛和蔡京非常熟悉,他卑微未显达的时候就和蔡京友善,他经常对他人说:“蔡京这个人,是个贵人;但他的才能和道德不相称,如果朝廷重用蔡京,将来恐怕会给天下带来忧患。”这位孙鼛看人真有眼光!
蔡京从杭州返回朝廷,有一次在道路上遇到他,蔡京迎上去,友善地对他道:“我如果有幸被天子重用,希望你能来帮助帮助我。”
孙鼛却毫不客气地道;“你如果真能恭谨遵守祖宗的法度,用正直的言论辅佐皇上,用节俭来做众多官吏的表率,绝口不提用兵,那就是朝廷的幸事。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孙鼛不仅有眼光,还未卜先知。
蔡京听了默然不语。他当然不会因为老朋友的一句劝言,放弃自己的“宏大志向”!
蔡京做了副宰相后,很快将目标锁定宰相曾布,这是老对头了。不将曾布整下台,自己如何上位?但是怎么玩?蔡京鹰隼一样的眼睛扫视寻觅时,机会很快降临了。
闰六月的一天,廷议时,曾布提议陈佑甫为户部侍郎。蔡京马上反对道:“朝廷爵禄,是陛下的爵禄,宰相怎么能将爵禄私下授予亲属?”
蔡京为什么这样讲,因为陈佑甫是曾布的亲家,陈佑甫的儿子陈迪是曾布的女婿。而且蔡京这句话说得有水平,非常贴赵佶心窝!
曾布久历官场,也算一代奸雄,竟然没有意识到危险,还愤然地替陈佑甫争辩,而且越争辩声音越大!
曾布说:“谁说的不能任命亲属为官员?我的宰相任命书还是亲弟弟曾肇起草的呢,你弟弟蔡卞还不是高官厚禄吗,你的儿子蔡攸也在朝廷做官吧?我为嘛不能提拔亲家?”说实话,曾布的话其实没多少错误,封建朝廷,还有荫亲制度呢,但此一时,彼一时!
蔡京狡诈万分,他算准曾布会争辩,而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曾布的争辩!他画龙点睛地说完一句后,就急忙退回班列,垂头低眉敛目不开口了,静听曾布的争辩,这样一来,在年轻皇帝赵佶面前,曾布霸道的霸道形象,也就显露无遗了。
温益立即上前斥责曾布道:“曾布,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赵佶见此,心中恼火一甩袖子退朝。蔡京的目的达到了,心中暗笑不已!曾布猛然醒悟,可已经晚了。第二天,御史钱遹上疏弹劾曾布无人臣礼,曾布悔之不及,只有上疏请求自免宰相,
闰六月九日,曾布罢相,出知润州。
七月五日,赵佶下诏,以蔡京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正式任命其为宰相。朝廷制书下达之日,赵佶特意在延和殿召见蔡京,赐坐后,赵佶勉励蔡京道:“神宗创法立制,中途驾崩,来不及全部贯彻。哲宗得以继续,可是遭到两次垂帘变更,国家政策不定,朕欲继承父兄遗志,今天特意任爱卿为宰相,爱卿有什么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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