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接到刘錡挑战书后,大怒道:“刘錡好大胆,敢和我挑战?”
耿训道:“我太尉不但请求与太子决战,还说帮太子建了五座浮桥,只怕太子不敢过河!”
兀术咬牙切齿道:“明日决一死战。”随即下令:顺昌城墙如此陋弊,我用靴尖就可将它踢倒!来日到顺昌府衙会餐,获得妇女、玉帛各为所有,三岁以上男子都杀了!
六月九日一早,刘锜果然在颍河上建了五座浮桥,之前曾派人在颖河上游水草上都投了毒。早晨,兀术指挥金军攻城,刘錡利用上午天气凉快,命军队轮番上城坚守。六月天气,酷暑难耐,金军经过一上午进攻,略显疲惫,军士饥渴开始喝颍河水,战马吃颍河草,金军人马吃了水草,多数病倒,失去了一部分战斗力。
等到未时(下午一点至三点),刘锜认为时机已到,忽然组织几百人出西门接战,以吸引金军注意力,然后派几千人出南门,攻击金军侧翼,告诫他们不要叫喊,只要用手中大斧砍人就是!
大战之时,兀术着白袍乘甲马,用三千近卫军“铁浮图”参战,两翼辅助“拐子马”冲击。刘錡命宋军用长枪挑开金军骑兵头上兜牟,大斧军专砍骑兵手臂和脑袋,顿时银枪耀眼,大斧纷飞,一直杀到下午五点,统制官赵樽、韩直身中几箭,犹自不下火线,殊死战斗!金军大败。
刘錡命人用拒马(木制移动障碍物)挡住城墙前,让宋军撤回休息,城上鼓声不绝于耳,后勤人员送出饭羹,战士如平时一样在城边吃饭,金军被杀蒙了,竟不敢近前进攻。饭毕,宋军撤去拒马,又杀出城外。此战大破金军,金军弃尸、死马血肉枕籍,车旗、器甲堆积如山,兀术平时所恃手中王牌部队—铁浮图、拐子马,十损七八。
当晚大雨,平地水深一尺有余。颍河水暴涨,兀术想复仇,奈何上天不答应。如此相持了几天,六月十二日,兀术无法,只得拔寨撤军去陈州,刘錡派军追击,又大获全胜,金军损失,总计有几万人,这是金军和宋军交战以来,最大的败绩之一!刘錡经此一战,正是步入名将行列!
兀术回到陈州,恼羞成怒,无处发泄,将气撒在了手下部将身上,除韩常以外的金将,都被兀术抽了几马鞭子。然后才万分不甘心的率军回汴京。
佐料:前文第十章第六节“佐料”里,简单介绍过“铁浮图”和“拐子马”,“铁浮图”和“拐子马”似乎没区别(《宋史.岳飞传》载),似乎又是两个兵种(《宋史.刘錡传》载)。
对于“铁浮图”或“拐子马”。以清朝乾隆皇帝名义编纂的《御批通鉴辑览》,对“拐子马”提出了质疑,认为《宋史·岳飞传》中“三人为联,贯以韦索,号拐子马,又号铁浮图”的说法不通,因而写了一条御批进行驳斥。
乾隆认为:北方人使马,都以操控便捷为主。如果三马相连,马力本参差不齐,势必有前有后;而三人相连,人也有勇敢和胆怯不等,勇敢者被胆怯者所连累,这个道理很浅显。 而且“拐子马”、“铁浮图”,《金史·本纪·兵志》及《金史.兀术》等都不见记载,唯见于《宋史·岳飞传》、《刘锜传》,很难相互印证成确凿证据。何况兀术战阵娴熟,熟知进队得进则进,得退则退的道理,岂肯将马羁绊、受制于人?可能是因为兀术指挥列队齐进,所向披靡,宋军见其势不可当,从而妄加名耳目罢了。
乾隆作为女真人的后裔,在此完全否定了“铁浮图”和“拐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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