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那刀子割的…
这个动作让月如浑身一僵。
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别怕,只是…你嘴角有东西。”
吴仁安解释道,随即收回手,有些尴尬地转身继续照看药罐。
月如愣了一下,随即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低声道:“谢谢…”
吴仁安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药罐。
药汁已经煎至浓稠。
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他将药罐从炉火上取下,用布滤去药渣。
止留下澄清的药液。
然后,他将药液倒入一个精致的瓷碗中,递给月如。
“趁热喝了吧,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他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月如接过碗。
看着那深褐色的药液,犹豫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药液苦涩,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但她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将碗放回桌上。
“这是…什么药?”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她不怕是什么毒药…
“人参、黄芪、当归、熟地、白术…都是调养身子的药材。”
吴仁安简短地解释道,“你的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月如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看着吴仁安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男人,前夜杀了她的“主人”,却又给了她一个名字,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
“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吗?”她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渴望。
吴仁安转过身。
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等身子好些了再说。”
月如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未有再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辰时将至,医馆外已经有了等候的病人。
吴仁安看了看窗外,知道是时候开门了。
“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不要出来。”他对月如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有什么需要,等我来看你。”
月如点点头,乖乖地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
吴仁安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门前,拉开门闩。
门外,几位病人已经等候多时。
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学徒杨镯。
杨镯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眉清目秀,手脚麻利。
她是城中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因为对医术有兴趣,便来吴仁安这里学艺。
吴仁安未收束修,还给她开了一两银子一月的工钱。
“师父,您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杨镯好奇地问道,一边跟着吴仁安进入医馆。
吴仁安没有回答,只是简单地说道:“去准备一下,今天病人不少。”
杨镯点点头。
走到药柜前,开始整理药材。
突然,她发现自己前日买的皂角少了不少。
“咦?师父,皂角怎么少了这么多?”她疑惑地问道,转头看向吴仁安。
吴仁安正在为一位老者诊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专注于诊脉。
“老丈,你这是风湿入骨,需要用些祛风除湿的药材…”
他对老者说道,一边在纸上写下药方。
待老者拿着药方离开后。
吴仁安才转向杨镯,从袖中取出一包银子,递给她。
“去布庄买些女式衣物回来,要轻便合身的。”
他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不要买棉麻的…”
杨镯愣住了,眼中满是疑惑:“师父,您…买女式衣物做什么?”
吴仁安没有解释。
只是将银子塞到她手中:“二十两,余下的买些皂角回来。”
杨镯接过银子,掂了掂,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二十两银子,足够买下城北的平民布庄半数的衣物了。
“师父,这…”
“去吧,别多问。”
吴仁安打断她,转身去接待下一位病人。
杨镯看着吴仁安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好奇。
但她知道师父的性子,便不再追问。
转身出门去了。
医馆内,病人一个接一个地来。
吴仁安忙得不可开交。
他一边为病人诊治,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房门,似乎在担心什么。
每当有空闲,他就会走到房门前。
轻轻敲门,问月如是否需要什么。
月如总是轻声回答“不需要”,声音中带着一丝怯懦。
正午时分,杨镯回来了,手中提着几个包袱。
她将包袱放在桌上,好奇地看着吴仁安。
“师父,衣物买来了,还有皂角。”她说道,一边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衣物。
那是几套轻便的女式衣裳。
皆是些颜色素雅,款式简单,却是上好的料子。
吴仁安点点头,将包袱收起,放在一旁。
他没有解释,只是继续为病人诊治。
杨镯看着吴仁安的举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帮忙抓药。
午后,病人渐渐少了。
吴仁安趁着空闲,拿起包袱,走向房间。
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月如正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听到门响,她转过头,看到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她扑到怀中。
“给你买了些衣物。”吴仁安将包袱放在床上,语气平静。
“你可以换上,这样…更方便些。”
月如看着那些精美的衣物,眼中满是惊讶和感动。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柔软的布料。
如同抚摸着什么珍宝。
“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感激。
吴仁安点点头,没有多言。
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月如突然叫住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我…我能出去吗?我想…帮你做些事情。”
吴仁安转过身。
直直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先换上衣服吧,等医馆关门后,我再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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