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泽静静的横在大地上。
城里也静的很…
止有一道身影如凭空踏在云霄般腾挪。
留下一地大眼瞪小眼的捕快…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丑时五刻。
阳泽城上空乌云密布,仿佛一张巨大的黑网。
将月光尽数遮蔽。
晨露覆在青石板上,如泪般晶莹。
仁安堂内,灯火通明。
窗棂上的光影透出,将门前的石阶染成暖黄色。
陆济世踏着被泼出来的水浸的湿漉的石阶,推开仁安堂的大门。
一股浓重的药香与血腥气扑面而来。
杨镯正守在内室门口,见到陆济世,如同见到救星般扑通一声跪下。
“陆老先生,您可算来了!吴大夫他…他…”
陆济世摆手示意她起身。
目光如电般扫过堂内,径直走向内室。
月如紧随其后,脸上写满焦急与期盼。
内室中,一盏油灯摇曳。
将吴仁安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一个摇摇欲坠的影子。
他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唇色发紫。
胸前的爪痕已经变成诡异的黑色,周围的皮肉呈现出蜘蛛网般的黑色纹路,一直蔓延到颈部。
鹰眼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床榻上的吴仁安。
他的神情凝重,如同冬日的霜雪降临在这初夏的夜晚。
“仁安!”陆济世快步上前,探手搭在吴仁安的脉搏上,眉头顿时紧锁。
“好厉害的鼠疫之毒!”
陆济世低沉地道,声音中蕴含着难掩的忧虑。
“毒已深入骨髓,若再晚半个时辰,怕是连老夫也回天乏术了。”
“脉象全无,气息奄奄…”
月如站在一旁,眼中泪光闪烁。
“陆老先生,求您救救吴大夫。”
陆济世不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
从中挑选出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灯火下闪着寒光。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医家秘术。
迅速在吴仁安的人中、百会、涌泉等穴位刺下。
“童儿,取紫玉草来!”
小童连忙从怀中取出白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陆济世。
陆济世打开瓶盖,取出那株通体紫色的草药。
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然后吐在手心,敷在吴仁安胸前的伤口上。
“童儿,将剩下那紫玉草研磨成粉,加入三钱黄连、五分朱砂、一两当归,再以清水煎煮。”
陆济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务必熬至水色如血,药香四溢方可。”
小童应声而去,熟练地操作起来。
月如跟着童子去了炉房。
陆济世双手在吴仁安身上各大穴位快速点按,似乎在引导什么。
陆济世则全神贯注地为吴仁安施针。
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毒…竟已入骨髓…”
陆济世眉头紧锁,“鼠疫之毒,最是阴毒难治。若非仁安体魄强健,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他取出一根特制的长针。
对准吴仁安的百会穴,缓缓刺入。
针尖刚触及皮肤。
吴仁安的身体便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好!还有反应!”
陆济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手上动作更加迅速。
此时,月如已将药煎好。
端着碗快步走来。
陆济世接过药碗。
先用银针蘸了药汁,点在吴仁安的舌尖上。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点点喂入吴仁安口中。
“这药能暂时压制毒性,但要彻底解毒,还需另想办法。”
陆济世沉声道,目光落在吴仁安那已经变成紫黑色的双手上。
月如站在一旁。
紧张地看着陆济世的一举一动。
心中默默祈祷。
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她全然不顾,只关心吴仁安的情况。
“师父,师兄他…会没事吧?”
小童怯生生地问道。
陆济世没有回答。
而是继续专注地为吴仁安施针。
他的动作精准而迅速。
每一针都恰到好处,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毒已深入骨髓,必须尽快逼出。”
陆济世沉声道,“否则,即便保住性命,也会留下终身残疾。”
他长叹一声,望向月如。
“姑娘,你可知鼠疫之毒何其猛烈?老夫行医数十载,见过此毒害人的惨状。
若是普通人,沾上一丝,不出十日便会浑身溃烂而亡。”
月如惊恐地捂住嘴:“那…吴大夫他…”
“这孽徒命硬,且内功不弱,体内真气护住了心脉,方未至万劫不复。”
陆济世道,“不过,要想救他,需得将毒逼出体外,痛楚难忍,恐怕…”
“无论多痛,只要能救活吴大夫,什么都值得!”
月如坚定地说。
陆济世看了月如一眼。
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而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粉,撒在吴仁安的胸腹之上。
那药粉遇血即化,冒出缕缕白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是我特制的驱毒散,可暂时抑制毒性蔓延。”
陆济世解释道,同时双手在吴仁安身上各大穴位迅速点按。
“待下一剂药熬好,我们便开始逼毒。”
月如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不知不觉中。
她的手已经握紧了吴仁安冰冷的手指。
那紫黑色的肌肤让她心痛不已,却不忍松开。
“下一碗药好了,师父!”小童去捧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回来。
碗里药汁呈血红色,散发着异样的香气。
陆济世接过药碗,示意月如扶起吴仁安的上身。
月如小心翼翼地将吴仁安扶起,陆济世将药汁复缓缓灌入吴仁安口中。
随着药汁入喉,吴仁安的身体猛然一颤。
面色由苍白转为潮红。
“开始了。”
陆济世低语,同时双手在吴仁安胸前结印。
“紫玉草入体,将与毒素相争。我们得趁此机会,将毒素逼向四肢。”
陆济世的手掌不断变换方位,时而轻点,时而重压,似有内气在吴仁安体内流转。
渐渐地,吴仁安胸腹处的紫黑色纹路开始淡化,而四肢则越发黝黑。
“好极!毒素正在向四肢转。”
陆济世额头已布满汗珠,显然这逼毒之术消耗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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