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狗叹息一声,说道:“早知如此,就该提前找大师算上一卦了。”
“大师有所不知,我和这家姑娘是通过城中王八街的李婆认识的,人家年轻貌美,我也认为自己配不上人家。但凡那姑娘点我一点,我也不会不识好歹的凑上去。”
“我无父无母,家徒四壁,我是什么货色我是知道的。我是癞蛤蟆不假,想吃天鹅肉也不假,可我更想有个家。”
“她家但凡事先说出来,谁还会上赶着求侮辱呢……”
说到这里眼睛泛起了红光。
那眼睛里,有气愤,有屈辱,有懊悔,有痛苦,有不甘,更有伤心。
天机老人温柔的拍了拍赵阿狗的手背,平静道:“你受委屈了。”
马上奔三的男人,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赵阿狗哭道:“大师!我委屈啊!”
“开始时,那姑娘对我和颜悦色,说什么好日子是靠两个人一起经营的,说什么我看着就是个踏实的好男人,我给她买礼物,她也接受了,我带她回家,她也愿意。”
“我以为这是爱情。”
“所以把这些年存的积蓄都拿了出去,怕人家委屈,还借了好几十两给人家父母送了过去。”
“彩礼给了,八字换了,日子定了。”
“可姑娘现在不见了。”
“她是故意躲的,肯定是故意躲的。”
“我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我还以为她被歹人劫持了呢,丢掉工作四处好找,还待人家父母如亲生父母。”
“我自己活的浑浑噩噩,还把人家父母供着,过了有个把月的样子,我的一个同事告诉我,在城西看到了我的未婚妻,她正跟着杨屠夫家的儿子相亲呢,在人家里过了好几夜呢。”
“我说这是污蔑,把人家打了一顿。可这心里像是被爪子乱抓了似的,总归是忍不住偷偷的去查看。”
“真的,那是真的。”
“为什么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你骗我干嘛呢?骗人害人很有成就吗?我又没舔着脸上赶着去缠你。”
“于是我找到了他家父母,把这事说给了他们。”
“你家女儿既然不跟我,彩礼总得退给我吧?花的用的,咱又没问你们要,也不可能问你们要,你们说我要回彩礼有错吗?”
步平安和天机老人都摇了摇头。
赵阿狗接着说道:“我好歹也叫过他们爹娘,好歹也奉养过他们好些日子,明明受了天大委屈的是我。他们倒好,一听我来要回彩礼,立马就变了嘴脸。”
“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要学识没学识,我是什么货色配得上他家女儿,要不是小女孩不懂事,被我花言巧语家缠着,糖衣炮弹哄着,我这种人这辈子都拉不上女孩的手。”
“他们还说,明明把女儿交给我了,是我没有本事自己看住,管他们什么事,有什么资格问他们要回彩礼,女人就可以白睡了?你上青楼睡觉都要花钱,说我怎么有脸要回彩礼的。”
坐在一旁听八卦的步平安莫名的感觉胸堵。
”最后还倒打一耙,说他家女儿是在我手上不见了,是肯定我把他家女儿弄丢的或者卖掉的,要我补偿他家十两银子。”
“说着还把左邻右舍和亲戚们叫过来,某年某月某天,证明是我把他家女儿带回去的,之后人家女儿就再没回来了,还言辞凿凿的推测,肯定是我把他家女儿拐卖掉的,肯定是我把他家女儿卖给屠夫家的。”
赵阿狗擦了擦眼泪,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这事放谁身上,都是一种天大的委屈。
赵阿狗轻声说道:“天地良心啊,人确实是我带走的,可我又不是人贩子,我还把人家绑起来不成?就因为菜不合胃口,突然就和我吵了一架,然后就气鼓鼓的回了娘家,我能怎么办?”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大师!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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