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咫:“长公主青春年少,青灯古佛相伴,属实让人惋惜。”
赵楹:“她同你娘子很是投缘,能否拜托你娘子好好劝劝她?”
贺咫略显惶恐,委婉拒绝道:“万岁爷念及手足之情,您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感情的事儿,外人属实不好多言。况且,我们同许家还有些过往恩怨,我娘子就更不好插手了。望您体谅。”
许昶曾经喜欢姜杏,为了她,不惜拒了赵梅英。
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赵楹转念一想,道:“我不是让你娘子劝她嫁给许昶,而是让你娘子设身处地,劝她放弃许昶。”
贺咫笑了笑,厚着脸皮道:“我娘子之所以放弃他,是因为遇见更加优秀帅气才华横溢的我。与其劝她回头,不如帮她找到更爱她,对她更温柔体贴的男人。”
他不由自主挺直腰杆,满脸自信笑容,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道:“毕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有了更好的替代品,谁还愿意多看那些残次品呀。”
赵楹:“梅英要是能想得开,我们何至于如此犯愁。他们若是两情相悦,那便痛痛快快成亲。偏那个狗东西,不远不近,不清不楚地吊着。若我下令赐婚,属实委屈了梅英,让她心里不痛快。若等着那狗东西主动开口提亲,他又装傻装死,真是气人。”
贺咫附和:“谁说不是呢,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枉为男人,哦不对,他枉为人。”
贺咫终于逮到一个光明正大说许昶坏话的机会,毫不留情,大骂特骂。
赵楹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叹口气,转过身朝乾坤殿踱步而去。
贺咫识趣地闭嘴,两手插在袖笼里,跟在赵楹身后。
赵楹:“原以为认下蕊珠做义妹,让许昶误会是梅英前去和亲,逼他吐露真心。只要他先开口,全了梅英的脸面,这桩亲事就算几多波折,到底也算有个圆满的结局。”
他叹口气,“到底是这个法子过于拙劣,还是他许昶自始至终没看上梅英?”
贺咫道:“不管拙劣与否,您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完全没必要自责。咱们都是男人,遇见心爱的姑娘,必然是想尽办法接近表白,以最快速度娶回家去才安心。想来,问题还是出在许昶身上。”
贺咫此时对许昶的评价,已经不单单是情敌那么简单了。
身为男人,他很鄙视许昶的做法。
赵楹:“那你有没有好法子,能帮一帮梅英?”
贺咫想了想,笑了,用手拢着嘴巴,附在赵楹耳朵边低语几句。
赵楹皱了皱眉,“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权当一试,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赵楹半信半疑点了点头。
*
和亲队伍启程前一晚,钦天监在殿前广场举行了仪式。
结束后,前往蒲甘和亲的公主,要在黑布搭成的喜棚里,坐上一整夜,以表达姑娘家出嫁离家的不舍之情。
贺咫偷偷把人调换,本该是蕊珠坐上一夜,结果换成了赵梅英。
这是给许昶的最后一个机会。
他若是不管不顾冲过来,拦住赵梅英,向她大胆表明心迹。
赵楹便做主,当场给他们赐婚。
赵梅英忐忑不安地等啊等,从二更到三更,从三更到五更。
从月上中天,一直等到东方既白,赵梅英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终于在这漫漫长夜,都消散掉了。
当她走出喜棚,面容憔悴,却又如重生,当场决意还俗,并且央求赵楹帮她举办择婿宴。
她要广邀世家公子、青年才俊,她要挑一个年轻帅气,博才多学的男子为婿。
她要气死许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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