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裴玄澈将沈扶黎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锥。
\"线人说,黑鹰的最终目标是控制全球金融市场。\"林修仰头盯着天花板,眼尾发红,\"他们通过操纵各国股市、国债,制造经济危机,再以救世主姿态收购核心资产。
陆总...是他们在亚洲区的总负责人。\"
沈扶黎的手指在键盘上蜷缩成拳。
她想起上个月沈父打电话时欲言又止的语气,说\"最近集团股票波动有点怪\";想起裴玄澈前晚在书房看财报看到凌晨,揉着太阳穴说\"裴氏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动太异常\"。
原来所有的蛛丝马迹,早就在他们脚边织成了网。
\"我联系陈记者。\"裴玄澈摸出手机,指腹在通讯录\"陈墨\"的名字上停顿两秒,\"他手里有黑鹰在非洲的犯罪证据,曝光后能牵制他们一部分势力。\"
\"我继续黑他们的云盘。\"沈扶黎活动着发酸的手腕,屏幕蓝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还有三个加密库没打开,里面应该有转账记录。\"
林修已经站起身,军装式外套的金属纽扣在灯光下泛冷:\"我去见线人。
他说有份名单,能直接指认黑鹰高层。\"
三人的动作几乎同时顿住。
手机铃声从裴玄澈口袋里炸响。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
他按下接听键,沈扶黎和林修同时凑过来。
电流杂音里,一道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男声像生锈的锯片:\"裴影帝,沈小姐,林先生——\"对方低笑一声,\"玩得开心吗?\"
裴玄澈的指节捏得发白。
沈扶黎能看见他后槽牙在腮帮下滚动,那是他动怒时的习惯。
\"你们以为查到的是真相?\"对方的声音突然拔高,\"告诉你们,陆总不过是个提线木偶。
真正的棋手,现在就在你们身边。\"
\"咔\"的一声,电话挂断。
客厅的挂钟敲响十点,秒针走动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沈扶黎下意识抓住裴玄澈的手。
他掌心全是冷汗,却反过来将她的手指攥进掌心里。
林修已经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刀尖轻轻划过每一扇窗的玻璃,确认没有监听设备。
\"刚才的话...\"沈扶黎喉头发紧,\"他说'就在你们身边'。\"
裴玄澈的目光缓缓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水晶灯、酒柜、挂钟、他们方才坐过的沙发。
最后落在林修手里还没收起的短刀上,落在沈扶黎颈间的银链上,落在自己西装内袋里那张和陆总的合影上。
夜风突然卷起窗帘。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手机屏上,那条血字短信还在。
裴玄澈低头时,看见自己在屏幕上的倒影——瞳孔里燃着两簇小火,像野兽磨尖了爪子,就等猎物露出破绽。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在沈扶黎膝头。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掩盖了他低哑的呢喃:\"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沈扶黎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下午在宴会厅,亚历山大被制伏时,脖颈处那道淡青色的纹身——和方才文件里,黑鹰集团高层资料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而此刻,别墅外的阴影里,有双眼睛正透过望远镜,将客厅里的动静尽收眼底。
裴玄澈抬头时,恰好瞥见窗外树影晃动。
他的眼神瞬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手指悄悄按上沈扶黎后腰——那里别着她方才手包里的枪,保险栓,终于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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