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漏进一线光，有人影在外面晃了晃。

沈扶黎的指甲掐进他手腕，尝到血腥味——是刚才太用力咬到了唇。

\"吱呀——\"

门被推开半寸。

林修的匕首尖已经抵住来者咽喉，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顿住。

他收回手，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陆总？\"沈扶黎的声音从裴玄澈指缝里漏出来。

陆承川站在门口，西装裤脚沾着草屑，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他抬手推了推镜框，月光顺着镜片滑下来，在他脸上割出冷白的光，\"小黎，玄澈，怎么躲到这种地方来了？\"

裴玄澈的背绷得像张弓。

他挡在沈扶黎身前，看着陆承川从西装内袋摸出个银色烟盒，\"我在仓库装了追踪器，\"他弹出根烟，却没点，\"本来想着年轻人谈恋爱，躲躲狗仔也正常，可你们拿的东西...\"他顿了顿，笑意在眼角漾开，\"有点超出娱乐新闻的范畴了。\"

沈扶黎感觉有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她想起上个月庆功宴，陆承川端着红酒杯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艺人\"时，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和林修资料里，影子高层特有的\"身份标识\"，纹路分毫不差。

\"陆总这是...\"裴玄澈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来抓我们回去？\"

陆承川突然低笑一声。

他走进小屋，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油灯的光映着他镜片上的反光，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抓？\"他伸手拍了拍裴玄澈肩膀，力道重得像块铅，\"小裴啊，你该明白...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扶黎看见裴玄澈的手指在身侧蜷成拳。

他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陆承川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他拉开门时，风灌进来扑灭了油灯，黑暗里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月光重新漏进小屋时，陆承川的身影已经融进了树林。

林修蹲下身捡起匕首，金属反光晃得沈扶黎眯起眼。

她转头看向裴玄澈，他的侧脸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可她知道——他眼底那团火，比任何时候都烧得更烈。

\"阿黎。\"裴玄澈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要把体温全渡给她，\"等天一亮，我们就去查陆承川的瑞士账户。\"

沈扶黎点头。

她望着窗外树影摇晃，听见林修在翻背包的声音，还有远处若有若无的警笛声。

夜风卷着草叶的清香钻进小屋，可她知道，更浓的腥风血雨，正顺着月光的方向，朝他们涌来。

陆承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清晰得像就在眼前：\"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扶黎握紧裴玄澈的手。

她望着他发梢沾着的草屑，突然想起恋综里那个雨天，他撑着伞把她护在怀里，说\"我会永远站在你前面\"。

此刻他的后背依然挺得笔直，像面最坚固的盾。

沈扶黎低头吻了吻他指尖。

这一次，他们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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