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裴玄澈先落地，张开双臂接住她。

两人滚进旁边的灌木丛时，她听见他闷哼一声——刚才在管道里被铁皮划开的伤口又崩开了。

\"裴玄澈你——\"

\"嘘。\"他捂住她的嘴，目光扫过三百米外的黑色轿车。

林修正趴在引擎盖上打手势，李明的脑袋从驾驶座探出来，手指点了点手表。

\"是接应。\"沈扶黎辨认出林修比划的摩斯密码，\"安全。\"

裴玄澈这才松开手，拽着她往轿车狂奔。

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刺进耳膜时，他突然将公文包塞进她怀里：\"你先上车，我断后。\"

\"不行！\"她死死攥住他衣角，\"要走一起走。\"

身后传来枪声。

一颗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在路边的树干上溅出木屑。

裴玄澈猛地将她推进后座，自己跟着滚进来。

林修立刻关上车门，李明一脚油门踩到底，轿车像离弦的箭窜了出去。

\"伤在哪？\"沈扶黎扯过他西装，看到后腰渗出的血渍时眼眶发酸，\"你早说伤口没好——\"

\"不碍事。\"裴玄澈握住她发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先看证据。\"

U盘插进车载电脑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

屏幕上跳出的文件列表里，\"裴氏集团近三年非法资金流向\"的标题刺得人眼睛生疼，最下面的\"张伟与境外犯罪组织交易记录\"文档，日期停在三天前。

\"够判他十次死刑了。\"李明转动方向盘避开坑洼，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但张伟的人已经定位到这辆车。\"

\"怎么会？\"沈扶黎的指尖掐进U盘壳里，\"我们出门前你黑了所有定位器。\"

\"他用了声纹追踪。\"林修从怀里摸出个纽扣大小的东西，\"刚才在车间，这玩意儿粘在裴影帝外套上了。\"

轿车突然剧烈颠簸。

沈扶黎撞在车窗上，看见后视镜里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正亮着远光灯追来，为首那辆的前挡风玻璃后，张伟正举着枪冷笑。

裴玄澈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他接通，听了两秒后脸色骤变：\"确定？\"

\"是。\"电话那头的暗卫声音急促，\"他们在高速路口设了路障，还有十分钟到。\"

沈扶黎望着他紧抿的唇线，突然明白过来。

她解开安全带，将U盘和文件塞进李明怀里：\"你带证据先走，我们引开他们。\"

\"不行！\"三个男声同时吼道。

裴玄澈扣住她后颈，吻得又急又重，直到她尝到血腥味才松开：\"沈扶黎，你答应过我要一起看日出的。\"

\"所以更要让证据安全。\"她反手扣住他后颈，\"你忘了吗？

我是cici，我能唱到让整个网络为我沸腾；我是沈家小姐，我能让所有媒体在十分钟内围堵高速路口。\"

轿车突然急刹。

李明猛地打方向盘，车子甩尾停在岔路口。

林修已经跳下车，从后备箱搬出两箱东西——是他们来时准备的烟雾弹。

\"两分钟。\"裴玄澈看了眼手表，将沈扶黎推进副驾驶，\"李明带证据走小路，我们从大路引开。\"

\"裴玄澈——\"

\"听话。\"他启动另一辆车的引擎，车灯光芒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等会在警局门口，我要第一个牵你的手。\"

沈扶黎望着两辆车子分道扬镳。

她摸出手机拨通沈家老宅的电话，风灌进车窗，将她的声音撕成碎片：\"爷爷，帮我联系所有记者......\"

而在她看不见的后车镜里，裴玄澈正将染血的袖扣扔进草丛——那是他和沈扶黎的定情信物。

他摸出藏在车门暗格里的第二把枪，嘴角勾起疯批的笑。

张伟，你以为赢了？

他踩下油门，车子如利刃般扎进夜色。

手机在这时震动。

是沈扶黎发来的消息：\"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踩油门。\"

裴玄澈的拇指按在发送键上，回了个\"好\"。

两辆车子同时提速，像两颗划破黑暗的流星。

而在他们身后三公里处，李明将U盘紧紧攥在掌心，后视镜里的追车灯光正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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