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月下之盟,真至死不敢相忘。烽烟散却之时,望殿下早日归京,莫负这岁岁年年的殷切期盼。
陆真 谨拜
暮色四合时,陆真将信笺折成雁形,藏于袖中。待更鼓敲过三更,她轻念口诀,微光自指尖蔓延,信笺化作流光没入夜空。与此同时,平州刺史府内,高湛案头忽现淡蓝光点,展开时正是那封带着墨香的回信,字句间的关切与坚定,让他望着窗外雨幕,嘴角终于泛起笑意。
高湛反复摩挲着信笺,烛火将\"一生挚爱\"四字映得发烫。忽闻帐外马蹄声疾,暗卫呈上密函:\"殿下,京城传来消息,沈氏姐妹近日频繁出入娄太后宫中。\"他瞳孔骤缩,将陆真的回信塞进贴身内袋——那些字里行间的镇定,反而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与此同时,司衣监绣房内,陆真将真假两封信锁进檀木匣。沈嘉碧的算计她已了然于胸,只是想不通对方如何伪造出高湛印鉴。指尖无意识划过匣中暗格,触到前日娄青蔷悄悄塞来的半截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猛然惊醒:或许该从王尚仪与沈氏的勾结处撕开缺口。
三更梆子响过,陆真循着系统提示的路线,悄然潜入内务府库房。月光透过窗棂,照见墙角蛛网覆盖的木箱,箱内赫然藏着刻有高湛王府徽记的印泥模具。她正要取证,忽听脚步声逼近,慌忙躲进阴影。沈嘉碧的声音混着苏合香飘来:\"太后说了,只要高湛与陆真离心,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
平州刺史府内,高湛展开暗卫新送的密报,脸色瞬间阴沉。信中附着沈嘉碧在京城绸缎庄兑换银票的记录,金额之大,足以豢养一支死士队伍。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削断案角:\"备马!本王即刻回朝!\"帐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而此刻的仁寿殿,娄太后将沈嘉碧呈上的假信付之一炬,望着跳动的火苗轻笑:\"高湛,等你回来,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窗外电闪雷鸣,照亮她手中那道调虎离山的密旨——正是将高湛麾下最精锐的玄甲军调离平州的手谕。
陆真心里想沈嘉碧我和你的梁子结下了,你不仅挑拨离间,还篡改信,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天不灵叫地不灵苦不堪言。
陆真死死攥着两封信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几乎要渗出血来。绣房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她眼底杀意翻涌。沈嘉碧那故作无辜的嘴脸、假信上歪斜的字迹,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像淬了毒的银针反复扎刺着神经。
“沈嘉碧!”她突然将木匣狠狠砸在案上,震得满桌绣针叮当作响,“你偷信篡改、挑拨离间,这笔账,我定要你千倍万倍奉还!”铜镜里倒映着她染血的指尖,恍惚间竟与沈嘉碧那日冷笑时扬起的嘴角重叠。
窗外夜风卷着枯叶扑在窗棂上,陆真却觉得周身发冷。她想起高湛信中那些滚烫的字句,如今却被沈嘉碧的阴谋亵渎得支离破碎。“生不如死?太便宜你了。”她摩挲着匣中暗格的玉佩,忽然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我要让你尝尝,被人踩在泥里,叫天不灵、叫地不灵的滋味——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你眼前彻底崩塌。”
更漏声里,她将真假信笺重新叠好,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宛如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沈嘉碧绝不会料到,这场由一封假信掀起的风暴,终将把她自己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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