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真翻墙出了宫。双福寺后殿内,长公主手持罗盘,神色凝重:\"太后已得知陆氏血脉与天机盘的关联,你父亲...为护盘已遭毒手。\"烛火忽明忽暗,映得罗盘上玛雅图腾泛起幽光。陆真踉跄后退,撞翻供桌,铜铃骤响惊飞檐下夜枭。
另一边,高湛在沈府书房发现兄长沈嘉彦的密信,信纸边角染着干涸的血迹:\"陆姑娘有难...天机盘...\"他攥着信纸冲出房门,却迎面撞见沈嘉敏捧着药碗:\"阿湛,你要去哪?\"不等回答,沈府突然火光冲天,无数黑衣杀手持着刻有太后徽记的弯刀蜂拥而入。
高湛挥剑护着沈嘉敏退至角落,余光瞥见屋顶闪过熟悉的月白色衣角——陆真正与三名暗卫缠斗。她手中银簪泛着诡异蓝光,竟与罗盘纹路隐隐呼应。\"走!\"高湛斩断追兵,拉住陆真手腕,却被她反手扣住脉门:\"别碰我!\"
沈嘉敏看着两人相触的手,突然尖叫着将药碗砸向陆真。瓷片划破她的脸颊,温热的血滴在罗盘上,图腾骤然迸发强光。时空在轰鸣声中扭曲,陆真看见高湛惊恐的脸逐渐模糊,耳边回荡着长公主最后的嘶吼:\"护住罗盘!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
当陆真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荒芜的城郊破庙。怀中的罗盘消失不见,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已是三日后。她踉跄着往皇宫方向奔去,却在宫门口被侍卫拦住:\"陆昭仪?您已被革除女官之位,太后有令,永世不得入宫...\"
与此同时,寝宫内的高湛死死攥着带血的银簪,质问沈嘉彦:\"当日你为何不救她?!\"沈嘉彦沉默良久,从袖中掏出半块刻着陆氏图腾的玉珏:\"因为...她根本不是陆贞。\"烛火轰然炸裂,映得玉珏背面的密文清晰可见——\"天机盘守护者,陆氏第二十七代传人\"。
深夜的御花园笼罩在薄雾中,月光透过花枝在青石路上投下斑驳暗影。陆真刚结束尚宫局的事务,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高湛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假山后的阴影处,他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怒火:“听说你为了救我,竟要在手上烫戒疤?为什么要答应沈嘉敏如此荒唐的赌约?”
陆真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她仰头望向高湛布满血丝的双眼,忽然想起那日掌心灼烧的剧痛,此刻却觉得心口比伤口更疼:“你觉得我还有别的办法吗?太后封锁消息,长公主不在,除了沈府的力量,谁还能及时赶到乌江镇?”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命冒险?”高湛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抚过她掌心缠着的纱布,那里还残留着焦糊的气息,“若不是沈嘉彦及时赶到,你就要毁了这双手!没有这双手,你还怎么做最出色的女官?”
陆真别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在你生死未卜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冷下来,“而且沈嘉敏要的只是一个承诺,我若连这点代价都不愿付出,又凭什么让她出手相救?”
高湛猛地将她抵在石壁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你明明知道,就算没有这个赌约,我也会平安回来。”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眶,“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了别人把自己推到绝境?”
陆真浑身僵硬,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记忆突然闪回沈嘉敏冷笑的脸,还有那三根燃烧的香,她闭上眼,低声道:“因为我比谁都清楚,在这宫里,没有无缘无故的援手。沈嘉敏要的是安心,而我要的是你活着。”
四周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高湛缓缓松开手,却仍将她圈在怀中:“以后不许再这样。”他的声音闷闷的,“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陆真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而假山另一侧,一抹粉色衣角悄然闪过,沈嘉敏攥着帕子的手,早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月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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