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轿子停下来了,洛天雪姐妹俩眼睛一亮,连忙小跑着去到轿子旁。洛天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姐姐,你回来了。我们都好想你啊。”那语气中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亲昵。
宫佩婋听到“回来”这个词,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历经了无数的艰难困苦,如今再次回到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掀起轿帘,缓缓走下了轿子。
那王氏早已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一把紧紧抱住宫佩婋,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老泪纵横地说道:“婋婋,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阿妈的心都要碎了。”说着,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宫佩婋的头发,那动作温柔而又充满了爱意。
宫佩婋看到母亲哭得如此伤心,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紧紧地回抱住母亲,声音哽咽地说道:“阿妈,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杨震宇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走廊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他看着宫佩婋,嘴唇动了动,终于愧疚地说道:“婋婋,原谅阿爸吧。都是阿爸的错,当年若不是阿爸拦着逸儿,他早就回来找你了。千错万错都是阿爸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和委屈,阿爸对不起你啊。”说着他竟然想躬身向宫佩婋道歉。
宫佩婋哭着扑过去,紧紧抱住父亲,双手用力地搂着他的腰,哽咽着道:“阿爸,是婋婋不孝,不怪阿爸。您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孩儿都明白。”
王氏跟过来,一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哭成了一团。
杨逸挣扎着走出门口,靠在门框上,他的脸色苍白,身体也十分虚弱。他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默默地流泪。他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温馨而又伤感的场景。
过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空气中弥漫的哀伤情绪才逐渐消散,宫佩婋和父母这才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宫佩婋用手轻轻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花,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身躯,脸上满是关切,柔声问道:“阿爸,您现在感觉怎样?这几日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杨震宇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望着宫佩婋,缓缓地回答她:“这几天呐,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你瞧,我现在站着都比之前稳当多了。再过两天,应该就不用拄着这拐杖走路咯。婋婋,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我们这深仇大恨怕是永远都没法报了。阿爸心里有愧啊,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受了那么多的苦。要不你就打阿爸几下吧,也好出出气。”
宫佩婋被父亲这番略带玩笑又满是真情的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轻轻地晃了晃父亲的手臂,娇嗔道:“阿爸,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您这不是逼孩儿犯错嘛。您是我父亲,我怎么能动手打您呢。我心里清楚得很,阿爸,您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要不是这样,孩儿就得不到那个机缘,也得不到二师兄的无私帮助。正是为了报仇,我才逼着自己去学习炼制毒药。要是我杀不了乔齐立,我们今天很可能就没办法报仇雪恨了。说不定,我们一家还得继续活在乔家的阴影之下,担惊受怕过日子呢。”
“所以啊,阿爸才觉得愧疚不已啊。我们家这血海深仇,主要还是靠你一个女孩子家来报。那乔齐立阴狠毒辣,手段极其残忍,他那两个儿子跟他比起来,那狡猾程度远远不及。正是因为你早早地除掉了他这个老狐狸,我们这次才能如此顺利地报仇雪恨啊。”杨震宇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也微微泛红。
“阿爸,您就别再自责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是谁报仇,那都是一样的。您平日里不总是说,我是您的小公主嘛。我既然是这个家的一员,乔家自然也是我的大仇人。我为家里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宫佩婋说完,亲昵地轻轻靠到杨震宇的身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寻求着父亲温暖的庇护。
一直在一旁静静听着的王氏,此时边用手帕抹着眼泪,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婋婋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我这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这些年啊,我每天都盼着这一天,盼着你能回到我们身边。”
杨震宇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与对女儿的牵挂:“这些年来,因为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老两口一直吃不好睡不安。我做出那个决定,也是忐忑不安的。尤其是你阿妈,她呀,心里全是你。时常在梦里见到你,梦见你安好的时候,她就会在睡梦中露出笑容;要是做了噩梦,就会哭着醒来。这些年,她的眼泪都快流光了。你看,她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东西了。”
宫佩婋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心疼,赶紧说道:“等下孩儿就给阿妈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阿妈的眼睛治好。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让阿妈重新看清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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