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因方才她察觉有人靠近,而他却未及时反应?
“自然知道。”苏欢换了口气,伤口的痛意已有些麻木,左臂更是没了知觉,“所以并未真的睡过去。本想歇一歇,偏巧有人来了。”
魏刈深知与她理论不清,转而问道:“如何判断那些人的来意?”
苏欢懒懒道:“若是来救人的,岂会这般悄无声息?”
这般鬼鬼祟祟,分明是冲他们而来。
魏刈闭了闭眼。
他极少有如此心绪翻涌的时候,哪怕身中剧毒,命悬一线,也从未这般慌乱过。
可方才见她闭目倒在肩头时,心底竟泛起前所未有的惧意。
偏这罪魁祸首还如此淡然,全不在意。
苏欢想着,如今两人同处困境,魏刈方才的反应,倒也算重情义,便开口安慰:“不必忧心,我心中有数,断不会睡过去。何况眼下是夏日,雨停便罢,冬日才是难熬。”
她陷入回忆。
“那年大雪,我带景熙去捕兔,他饿了两日,半途昏了过去。那时积雪没膝,怎么喊都不醒。”
魏刈凝眉:“后来如何?”
苏欢笑道:“扇了他两巴掌,打醒了。好在寻着个兔子窝,总算是吃饱了。”
那时在逃亡,他们第一次吃了顿饱饭。景熙的脚趾险些冻坏,亏得那两巴掌,才捡回一条命。
魏刈望向洞外。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唯有被雨水打湿的枝叶垂落,挡住了视线。
他不敢再看苏欢,不敢看她苍白带笑的唇、澄澈的眸,更不敢看她玲珑曼妙的…
“入夜前,必须赶回古灵寺。”他语气平静,“你的伤不能再拖。”
苏欢正要答话,忽见魏刈起身,凤眸微凝。
“人到了。”
她一愣,果然听见熟悉的呼唤。
“哥!欢欢!”
竟是钦敏郡主的声音。
苏欢心头一喜,又疑惑地瞥向魏刈———他自幼习武,五感敏锐,方才为何……分了神?
钦敏郡主的声音越来越近。
魏刈迈步走出岩穴。
……
钦敏郡主正焦急地四处找寻,忽闻左前方有人唤她。
“钦敏。”
她抬头,又惊又喜:“哥!”
他安然无恙!
钦敏郡主忙从崎岖的小径攀上来,才发现此处竟有个岩穴。
她喜极而泣:“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欢欢呢?”
魏刈侧身让开。
“在里面。”
钦敏郡主立刻冲了进去,看见靠坐在石壁上、衣襟染血的苏欢,顿时惊呼出声。
她快步上前,苏欢冲她虚弱一笑,尚未开口,便听钦敏郡主哽咽道:“我哥何德何能,竟让你这般舍命相救!?”
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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