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厮杀声渐密,黑衣人猛然惊觉———
“你们设局!”
冷傲面上的惶急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温雅笑意:“此刻才醒悟,怕是迟了些。”
从始至终,这便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黑衣人暗叫不好,牙关一咬便要咬舌自尽。却见地上之人反手扣住他脉门,扬腿便是一记侧踢!
砰!
刺客重重砸在地上,痛得蜷成一团。紧接着“咔嚓”一声,下颌已被卸去。
冷傲上前半步,俯身扯下对方面巾,阻了他自尽的念头。
刺客张着嘴呜咽,嘴角渗血不止,却再发不出半分声响。
“冷影,你下手忒狠了些。”冷傲摇头惋惜,“牙都崩了几颗,回头审的时候漏风,多费耳力。”
“能制住人便成。”被唤作冷影的男子甩脱腕间虚捆的绳索,将刺客捆了个结实,抬眸望向窗外,“那边该收尾了吧?”
冷翼等人赶到时,暗处那名黑衣人正以为得手,以诡谲身法游窜引敌,妄图为同伙争取时间。
钦敏郡主虽武艺不俗,却因对方受过专门训练,一时竟追他不上。
不知不觉,那人已掠至魏刈房门前。
自始至终,魏刈都静卧未动。他旧伤未愈又遭坠崖之劫,正是最弱之时。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黑衣人目中狠色大盛,袖中飞针如暴雨骤至!
钦敏郡主惊呼:“刈哥哥小心!”
魏刈缓步后退。
黑衣人心底冷笑:这般距离,便是神仙也难避过,何况这毒针———
噗。
后颈忽有凉意袭来,黑衣人浑身骤然僵住。他伸手去摸,触到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温热血珠渗出,寒意却自脊背窜上头顶。他猛然抬眼,便见魏刈身形陡然加快———
咄咄咄!
飞针尽数钉入他身后的座椅与棋盘,却无一枚沾身!
不过毫厘之差,竟避过了必杀之局!
黑衣人瞳孔骤缩:“你、你……”
惊觉中计,他立刻欲咬舌自尽,却发现四肢已不听使唤———那刀片上竟有麻药!
啪!
钦敏郡主一鞭将人抽翻在地:“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敢动我兄长?”
她靴尖碾在刺客肩头,软鞭拍过他面颊,嗤笑出声,“要怪便怪你那主子,蠢如猪猡!”
黑衣人奋力挣扎,身体却愈发僵硬。
当那双玄色靴履映入眼帘时,恐惧轰然炸开———他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却连指尖都再难动弹。
魏刈垂眸俯瞰,剑光一闪便刺穿黑衣人的左肩,将其钉在青砖之上。
“安分些。”
他声线冷冽如冰,指腹抚过剑身:“这一剑,权当给你家主子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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