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楼梯依旧。
清晨的阳光洒在岁月久远的木质楼梯上,温暖依旧。
吴朝阳站在楼梯下,呆呆望着楼上出神,房门紧闭,阳光照在金属锁上,反射的金光,有些刺眼。
一大早办理出院手续赶回来,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已经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朝阳回过头,陈长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边,背着手,与他一起看着楼上。
“陈爷爷。”
“是不是很失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被掏空了一样。”
吴朝阳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陈长庚背着的手伸出来,递过一个信封。“只有错过了才会觉得珍惜,人生的事,大多如此。人性的贱,不过如此。”
吴朝阳接过信封,欲言又止。
陈长庚冷着脸嘀咕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背着手朝巷子外走去。
吴朝阳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发现陈长庚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那副表情就像小时候做错了事情,爷爷满脸失望的样子。
坐在门槛上发了半天呆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红灿灿的钞票。
原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吴朝阳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信封里除了二十张百元大钞,还有一个一块钱的硬币,想了半天也百思不得其解。
揉了揉脸颊,还有些发疼。
吴朝阳摇了摇头,收拾好心情换衣服出门,曹牧野说得对,他们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停下来伤春悲秋。
一路上行,遇上的所有大件棒棒都停下来热情打招呼,不管是垫县、罗温还是碧城,个个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崇拜。
“吴朝阳,你为我们争了一大口气啊!”
“吴朝阳,你这身衣服一穿,都不像棒棒了。”
“吴朝阳,你是不是不当棒棒了?”
“吴朝阳,你要离开十八梯了吗?”
“吴朝阳,要不你去天门市场承包点业务,我们跟你干?”
吴朝阳一一含笑回应,“好啊,到时候各位大哥兄弟得给我撑起啊。”
“必须啊,跟着你干脸上多有光啊,腰杆都挺得直一些。”
路过小二酒馆,郑怀生向他招了招手。
吴朝阳刚进门,郑怀生直接把门关上。
“朝阳兄弟,恭喜啊。”
吴朝阳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说,直接说道:“郑哥,我们之间就不必客套了。”
郑怀生脸色一变,说道:“朝阳兄弟,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昨天几个罗温棒棒在我这里吃饭,我听他们说赵雨亭降抽成了。”
吴朝阳并没觉得多奇怪,赵雨亭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降了多少?”
“百分之五十!”
“什么!”吴朝阳大惊,降抽成他能理解,降百分之五十就太离谱了,虽然只是个抽成的棒棒头子,但手下也是养着十几个人的管理团队,降百分之五十,意味着赵雨亭不仅不挣钱,还要倒贴钱。
郑怀生说道:“不仅罗温棒棒降了,碧城也降了。”
吴朝阳眉头紧皱,“严文武呢?”
郑怀生说道:“严文武底子薄亏不起,现在还死死撑着,不过我听说不少垫县棒棒找他闹,要求他降到与罗温和碧城一样的抽成。”
吴朝阳脑袋一阵凌乱,他现在是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商场如战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没开打就被人摁地上狠狠摩擦了。
别看今天遇到的棒棒个个对他热情又尊敬,但在现实利益面前,很可能脆弱得连一张纸都不如。
郑怀生继续说道:“以我对赵雨亭多年的了解,他这么做不仅是要堵死你的路,还要趁势把严文武给挤压出去。”
吴朝阳眉头深皱,“他想一统十八梯棒棒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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