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赵硕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满脸嘲笑了起来,“他们离开的时候,非得往你这儿路过不成?”
“你说对了。”
老板娘横了他一眼,随之指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继续前行,就是苗疆这一带的路径,而想要进入乌蒙族腹地,就只有这一条路,离开也只有这一条路,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话一出。
木钱和赵硕错愕的对视了一眼。
卧槽。
真有那么邪门不成?
李玄戈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们就是问问,不往那儿去。”
“瞧公子的模样,也不像是没有点见识的样子。”老板娘嫣然一笑,“公子的身份应该不俗,还是别因为冒险而丢了性命。”
“老板娘!”
这时,楼上传来了一个声音,“我们的酒呢???”
“来了!”
老板娘摇曳生姿的背影刚消失在楼梯转角,赵硕就把酒碗重重一撴,碗底的腌萝卜丁震得跳了出来:“殿下,咱们真往那乌蒙族的地界钻?要我说就该趁着夜色摸进山……”
木钱用竹筷戳了戳桌上的油灯,火苗在青铜灯盏里晃出扭曲的影子:“急什么,苗疆七十二寨的盘山道可比漠北狼骑的弯刀还凶险,夜里赶路你是想喂蛊虫还是喂瘴气?”
李玄戈抬手将最后一块腊肉抛给檐下打盹的猎犬。
“木钱说得对,咱们吃饱喝足歇一晚。”
他手指摩挲着酒碗边沿残留的蛇胆苦味,“明日再好好出发!”
楼下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脆响。
三个苗族汉子连滚带爬地窜上楼梯,靛蓝头巾都跑歪了半边。
他们身后追来一柄镶翡翠的苗刀,“当啷”一声劈进木楼梯,刀柄上缠着的银蛇装饰还在簌簌震颤。
下一秒。
“都给小爷滚蛋!!!”
二十出头的青年踩着云纹鹿皮靴踏上二楼。
他腰间缀着的银铃晃得叮当乱响,偏生嘴角那颗长毛的黑痣破坏了整张还算周正的脸,“掌柜的!把你家阿兰姑娘请出来唱曲儿!”
正在算账的老板娘脸色一僵,狼毫笔在账本上洇开一团墨渍。
她赔着笑从柜台后转出来:“石少当家说笑了,阿兰前日就去白水寨走亲戚……”
“啪!”
一记耳光抽得老板娘踉跄撞上酒坛,陶瓮倾倒的巨响惊得猎犬狂吠。
石少当家揪住她发髻将人拎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冷厉的笑:“老东西,上个月就用一样的理由拒绝让阿兰来给老子暖床,当小爷是庙里的泥菩萨没脾气?”
角落里几个苗民刚要起身,看见青年身后十几个佩短弩的护卫又瑟缩着坐了回去。
木钱捏着竹筷的手背青筋暴起,却被李玄戈用酒碗轻轻压住手腕。
“这位公子……”
李玄戈慢悠悠夹起一筷子酸笋,“你要找姑娘,城西胭脂巷多得是,何必……”
“你算什么东西?”
石少当家一脚踹翻最近的方桌,铜火锅滚烫的汤底泼向李玄戈面门,“知道我爹是谁吗?整片苗岭的药材生意都……”
寒光乍现!
赵硕的苗刀后发先至,刀刃贴着石少当家的鼻尖削下半片银耳坠。
泼出去的汤汁被木钱甩出的竹帘挡了个严实,滚烫的牛油顺着苇杆滴滴答答往下淌。
“你爹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给爷磕三个响头。”
李玄戈吹开茶沫,淡淡说道,“赵硕,教一教这位少当家……什么叫先来后到。”
“是!”
赵硕顺势掠出,直接冲入石少当家的护卫中。
下一秒。
寒光闪烁,刀光剑影。
所有护卫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而石少当家则被赵硕反剪胳膊按在撒满酸笋的地板上,因为幅度太大的原因,牙齿都磕掉两颗。
倒地的护卫们捂住疼痛的部位,刚要爬起。
结果……
木钱的袖中甩出的铁蒺藜已经钉在他们脚前三寸:“别动哦,这玩意淬了毒。”
“你们死定了!!!”
满嘴血沫的石少当家还在嘶吼,“我爹是黑苗大祭司的结拜兄弟,整条茶马道都是他的地盘,你们绝对走不出这里!!!”
李玄戈慢悠悠抿了口茶,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三下。
木钱反手抽出腰间的蛇皮鞭,“啪”地一声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殿下,抽左边还是右边?”
“对称些好看。”
李玄戈捏碎手中花生,碎屑从指缝簌簌而落。
石少当家还未及叫骂,赵硕蒲扇大的巴掌已裹着风劈来。
“啪!”
银铃耳坠带着血沫飞出窗外,靛蓝头巾被抽得拧成麻花。
木钱的鞭梢精准卷住石少当家肿起的右脸,生生撕下一块油皮。
“你们敢……啊!!!”
十六记耳光像年节时的爆竹声,炸得满楼食客缩在墙角发抖。
狠!
太狠了!
曾经哪有人那么大胆的敢去抽石少当家的脸啊?
这绝对是第一人了!
如果那一位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这般凄惨,恐怕要杀人了吧?
顿时间。
石大当家那精心打理的小辫都被散成乱草,那一颗招牌黑痣早被抽得看不出形状。
当木钱第五次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时。
裤裆突然漫开腥臊水渍:“别打了!我爹是石……”
“管你爹是石头还是粪球。”
赵硕的独眼里闪着凶光,沾血的巴掌捏得他下巴咯咯作响,“再喊爹,老子把你牙床夯进天灵盖!”
额角撞青的老板娘急忙上前,一脸恐惧的喊着:“客官快住手!他们石家掌控着苗疆七成马帮,连巫蛊寨都要让三分,别再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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