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正当所有人都懵的时候,李玄戈淡淡问道:“你们玩够了吗?”
“八哥,你……不醉?”李奕辰更懵了。
李玄戈闻言,淡淡一笑:“醉?为什么要醉酒?”
开啥玩笑?
他经常在王府中,喝的哪一款酒不是60°以上的?
就李奕辰这些酒……
简直就是小打小闹,除了让自己尿急之外,根本毫无他用。
李奕辰:“……”
对啊。
为什么要醉?
他根本没有理由,总不能说,就是想打算将八哥给灌晕过去,再偷偷的送出去吧?
没错。
他打算绑架李玄戈!
而且是听皇祖母的话,将其送到该送的地方,那样一来就没自己的事情了。
不然的话。
就如同皇祖母先前命人过来和自己说的一样,李玄戈绝对会秋后算账的。
尤其是。
他当初绿了李玄戈,绝对是第一个被解决掉的皇子。
他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八哥说笑了,弟弟没有想到你的酒力那么强。”
然而。
李玄戈等他说完,冷不丁问道:“失望了?”
话音落下。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方才还喧嚣的丝竹声、劝酒声、谈笑声,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刀齐齐斩断。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连呼吸都屏住了。
李奕辰的脸上更是一片发白。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差一点破防。
“八哥……说什么失望?”
李奕辰喉咙发干,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臣弟……”
“只是惊叹八哥海量!佩服!佩服之至而已!”
若他心里没鬼,或许不会害怕。
可如今他心里的确有鬼啊……
“哦?”
李玄戈双眼一眯,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失望本王没被你们灌倒?不是失望你们费尽心机安排的这场‘车轮战’,连本王半分醉意都逼不出来?”
“没有!绝对没有!”
李奕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慌乱的摇头否认,“八哥误会了,臣弟绝无此意,诸位同僚也只是……仰慕八哥风采,情不自禁多敬了几杯!绝无他意!”
他急急地看向席间那些刚刚轮番上阵敬酒的心腹,眼神疯狂示意。
然而。
被他目光扫过的孙显一等人,此刻每一人的脸色都煞白了,眼神更是躲闪,哪里还敢接话?
他们灌酒时有多卖力,此刻就有多恐惧。
所有人根本就没有想到。
刚刚还和他们和和气气喝酒的李玄戈,会突然间翻脸?
如果醉酒了也就算了,可如今一点醉意都没有,反而特别精神……
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敢继续了,因为蓄意灌未来储君,大概率要完犊子的。
“呵。”
李玄戈顿时笑了,目光随之不再看那些噤若寒蝉的宾客,也不再理会席间脸色各异的勋贵子弟。
他锐利如刀的眼神,牢牢锁定了主位上那个汗如雨下、摇摇欲坠的九皇子。
然后。
朝前踏出了一步。
可仅仅一步,那无形的压迫感便如山岳倾倒,让李奕辰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回椅子上。
李玄戈俯视着他。
“李奕辰。”
“本王耐心有限。”
“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李奕辰浑身剧颤,双腿一软。
下一秒。
“砰!”
他瘫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不……不是我!”
“不是我!”
他猛地抱住头,崩溃的哭嚎撕破了死寂,“是皇祖母!是太后逼我的!!”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宾客头顶!
方才还因李奕辰失态而惊疑不定的勋贵子弟们,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孙显手中捏着的酒杯都被“啪嚓”一声摔得粉碎,酒液溅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也浑然不觉。
王野猛地站起身,带翻了身后的椅子,铁塔般的身躯竟晃了晃。
文官才俊更是面无人色,手中的折扇落地了都没反应。
“太……太后?!”
“九殿下在胡说什么???”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
太刺激了吧?
太后啊!
太后居然让九殿下灌醉八殿下?
这种事情合理吗?
八殿下不也是太后的亲孙子?
难不成是因为李玄戈先前在寿宴上顶撞了她?
“皇祖母?”
正当所有人惊疑不定时,李玄戈眉峰微挑,顺势一把攥住李奕辰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几乎提离地面,“李奕辰,你是在跟我胡编乱造吗?”
“是真的八哥!千真万确啊!”
李奕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喊,恐惧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
“昨夜皇祖母身边的侍女亲自到府,她说你一旦得势,第一个就要清算我……给你戴的绿帽之辱!”
“她逼我!逼我设下此宴!要我务必灌醉八哥!然后……”
“会有她安排的人,趁乱将你带走!”
“送去城外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她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的命!保住我母妃的命啊八哥!”
“我不敢不从!我不敢啊!!!”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