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雅紧接着问了个傻瓜问题:“那怎么没见过阿山的哥哥?”
众人一愣,大巫也是怔了一瞬后笑着回:“这个哑巴是个傻瓜,当年他死活不离开我哥,本来就是个哑巴,我阿娘那两年好不容易给他相看了个媳妇儿,人家姑娘也不嫌弃他是哑巴,他自己也挺喜欢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差拜堂了,最后非要跟我哥一起,结果全死了,没过门的媳妇儿最后也殉情了。”
赛雅万分抱歉,大巫笑着摇摇头叹息道:“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已经认识你们快十年了。”
康安默默道了句:“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小燕子赛雅一脸不解,小燕子问道:“什么意思,刚阿木那两句什么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我大概知道应该就是时间过的太快,一别后就是十年,敬斋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大巫笑着回:“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就是时间过的飞快的意思,小燕子赛雅你们俩一人来一句正好让我们听听。”
小燕子赛雅俩人埋头苦想,小燕子还没动静,赛雅跳起来回道:“我想到了,之前尔泰教过我一首《白头吟》里面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都笑着点点头,尔康表扬道:“不错啊,看来尔泰这两年是下了功夫教你的,连白头吟这首诗都知道,小燕子还没想出来了呢。”
尔康刚说完,小燕子也一头窜起叫道:“我想到了,我们那年回宫后在漱芳斋闲着没事,紫薇教过我一首词,是后主李煜写的《相见欢》,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来背给你们听。”
小燕子郑重的清了清喉咙开口:“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首词第一句就说了时间飞快,对不对?”
众人一时怔愣,紫薇带头鼓起掌,瞬间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表扬小燕子,小燕子开心的对着大家不停抱拳感谢。
大巫表扬道:“真是不错啊,连这首词都知道,我最喜欢李煜写的词了,小燕子背的不错,今晚你想跳多久跳多久,嫂嫂哥全程给你伴奏。”
小燕子开心的对着大巫又抱了抱拳回:“一言为定。”
大家说说笑笑间,酒楼送的酒菜到了,现在正值初夏时节,大家在外面院子坐下,阿香带着他的手下,抱着一大堆乐器回来,众人喝的刚有了些酒意,小燕子就高喊一声“奏乐!接下来看我跟赛雅紫薇给你们跳一曲!”
紫薇默默叫道:“你跟赛雅跳吧,我来弹古筝。”
小燕子一把拉着紫薇叫道:“你弹什么,让他们男人弹,让尔康弹,尔康跟了你这么多年,光让你给他弹琴听,今天也该让他给你弹一曲听听了。”
大伙看着尔康直发笑,尔康默默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回:“小燕子,这还没喝呢,你就说醉话了,我只会弹棉花,不会弹古筝,一会儿再给紫薇古筝弹坏了怎么办?紫薇那把古筝可是你跟永琪班杰明花光身上所有钱买的,紫薇最心爱的就是这把琴了,你别为难我了。”
小燕子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多年了你就光会使唤紫薇给你弹琴,人家嫂嫂哥都会弹,嫂嫂哥也是男人,人家都会,就你不会。”
大巫立即叫道:“我可以教尔康弹琵琶。”
说罢就要试着将琵琶递给尔康,尔康躲避不及他回:“我不行,我没那个本事,我只会扯扯二胡,这儿又没二胡,不然我还能给你表演一下。”
小燕子笑问道:“诶!好像是啊,那年皇阿玛过寿,我们表演节目你好像就是扯二胡的,你跟谁学的拉二胡,斑鸠也会拉二胡,他说是常太医教他的,还有永琪吹笛子也是常寿教的。”
尔康回:“我阿玛教的,本来教尔泰的,尔泰死活不学二胡,要跟永琪一样学笛子,没办法只能我学了。”
小燕子笑道:“想不到福伯伯还会拉二胡啊。”
小燕子转头又问康安:“你跟谁学的啊?”
康安无奈道:“你说谁,我之前都没见过陶埙,肯定是兕子教的啊。”
小燕子笑道:“你们就认识半个月,你就学会吹奏了,别说你还怪厉害的,陶埙吹的好好听。”
鄂春笑着插嘴:“敬斋可不止会这一个乐器,陶埙还是后面学的,敬斋本来就会吹箫,小时候还会弹箜篌嘞!”
这下不止小燕子震惊,紫薇几人还有大巫箫剑箫晨柳青几人都震惊了,小燕子默默问道:“永琪,鄂春说的箜篌是不是那个跟月亮一样的琴,跟琵琶一样抱着弹。”
永琪笑回:“就是那个,宫中礼乐团里弹箜篌的也是一个男乐师。”
小燕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康安她呆呆的问道:“我的天呐,不是说你是武将吗?你这哪有武将的样子,长得不像武将就算了,又是弹琴又是念诗的,皇阿玛好多年前就表扬过你,说你折子写的跟作文章一样行云流水的,你可真是跟嫂嫂哥一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难怪你能跟嫂嫂哥的哥哥玩到一起去,搞了半天你们原来是一路人啊,你跟谁学的弹箜篌啊?我看傅六叔不像是会弹的样子。”
康安无奈的瞥了眼小燕子回:“我差的远呢,你别乱说,什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永琪笑道:“是孝贤皇后教的,那时候我们都学不会,就康安哥学会了,孝贤皇后说我跟长安弹的呕哑嘲哳,就跟锯木头的声音差不多,我们一群人就康安哥学会了。”
永琪说完,大家忍不住放声大笑,尔康也道:“孝贤皇后当年还说过,我们这一群就长安脑子里没有一丝音律天赋,剩下我们几个至少多多少少还稍微有点儿。”
一时间笑声更甚,小燕子哈哈大笑几声后道:“康安老哥,到时候回去了你给我们表演表演呗!我真想看看你弹琴的样子。”
康安白了小燕子一眼幽幽道:“早忘光了,他们说是小时候会弹,不代表现在还会弹,都过了二十来年了,你要让我给你们表演舞刀弄枪,那我还比较擅长。”
小燕子撇撇嘴回:“你就装吧。不愿意算了,一会儿给我们舞个剑看看。”
大巫抱着琵琶叫道:“还跳不跳了,又跟人聊开了,紫薇赛雅都等半天了,箫剑箫都递嘴边递了好几次又放下了。”
小燕子叫道:“跳跳跳!奏乐!”
说罢扯着金锁一起上,大巫默默弹起琵琶,箫剑箫声,康安陶埙,雅雅小软,永琪笛子逐渐都加入进来,小燕子几人在乐声中翩翩起舞,好不快活!身边有知心挚友,面前有好酒好菜,大家当然又要忘形了,嘻嘻哈哈到半夜,说笑声才停。
隔天一早,大伙一块在餐厅慢悠悠的用早餐,小燕子拍了拍脑袋说:“昨晚那个酒不错,我也不头疼,就跟在湖北喝的那个差不多,反正比在西安跟长安元元他们一起喝的那个玉浮粱好,我就是脑袋有点闷而已,昨晚喝的那是什么酒。”
箫晨随意回:“罗浮春,就跟湖北喝的是一种,你们当时都说那个酒好喝,我就让送那个酒了。”
永琪连忙回:“以后别喝这个酒了,她们女人没喝罗浮春醉过,不知道罗浮春醉了有多难受,我们男人是知道的。”
小燕子紫薇,鄂春几人满脸茫然,尔康默默回:“那天晚上晨哥不是请手下兄弟吃酒嘛,那天晚上也喝的罗浮春,你们几个姑娘没喝,给我们几个男人醉惨了,第二天上船都是硬撑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晚上谁扶我回去的,脑子里完全没那晚的记忆,肯定不是紫薇,紫薇扶不动我。”
小燕子笑呵呵说:“鄂春雅雅你们俩个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有多热闹,晨哥请武昌城里的自家兄弟吃酒,坐了六十桌,那天晚上把他们几个男人喝的都趴桌上起不来了,到最后就箫剑跟敬斋还撑着脑袋,你们不知道我们送走所有人了,转身回去看他们,箫剑当时跟敬斋俩人撑着脑袋,脸上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双眼无神,晴儿叫箫剑回去了,箫剑眼神聚焦了一下结果人家叫了声:小燕子,把你大嫂扶稳了,照顾好,说完了又叫敬斋,他们都不行,咱哥俩继续喝,干!然后箫剑在面前摸了半天杯子没摸到,敬斋手撑着头,双眼无神的在面前摸到了酒杯叫了声干!仰头喝了那杯酒,这两人还继续呢,嫂嫂哥这边下令,一下进来了十几个苗疆侍卫,嫂嫂哥扛着晨哥,侍卫分别扛起永琪尔康尔泰,柳青是被扶着的,最后到了箫剑敬斋,他俩是一人两个侍卫把他俩弄回去的,估计他俩长得太高大壮实了,人家扛不动。”
大家正在大笑之中,康安摇摇头笑回:“那晚真给我醉的不行了,我从小到现在就那次喝的最多,还不是小燕子跟人家乱吹牛,后面人过来逮着我们几个喝。”
尔康几人连忙附和,小燕子看到康安的脸又连忙问道:“诶,康安老哥你眉毛那儿咋了,谁打你了?”
一说到这儿,大伙瞬间爆笑如雷,康安幽怨的瞪了小燕子赛雅一眼,小燕子立马低下头和赛雅悄悄对视一眼,俩人丝毫不敢抬眼看康安的眼神。
大家笑的肚子都痛了,哪里还吃的下早餐,大巫忍着笑说:“真不知道老哥认识小燕子赛雅俩姐妹到底是他的福还是孽,要被俩姐妹这么折磨。”
一时刚平息下来的笑声又响彻餐厅,小燕子赛雅俩人低着头不敢看康安但也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对康安做了什么,柳青深呼吸一口气忍笑道:“昨晚真是给人家鄂春雅雅俩口子看的目瞪口呆,人俩估计也没料到小燕子赛雅醉酒能这么闹腾,小燕子赛雅你们还想的起来昨晚是怎么摧残人家康安得不?”
小燕子赛雅默默摇摇头,尔康接着说:“敬斋要不是看你们俩个是女的,估计早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小燕子你让人家给你吹陶埙伴奏,赛雅让人吹箫伴奏,给敬斋吹的脸都憋红了,终于你俩跳累了,不跳了,一个又让人家舞剑,刚舞完剑回来,另一个非要闹着要看舞刀,没办法又去舞了段刀法,刚回来坐下,脸上汗都没干,你俩又要跳舞,这次还非要让人跟你们一起跳,你们俩倒是休息好了,敬斋舞完刀剑回来还在喘气呢,就被你们拉扯个不停,一个扯人家衣服,一个扯人家头发,把人发尾的穗子都扯掉了,非要让人家跟你们一起跳舞,人不去,你们就一个给人一巴掌,一个给一拳,鄂春和箫剑永琪去拉都被一人甩了两拳,最后紫薇跟金锁给你们劝回来了,她俩带着你们又跳了会儿舞,舞一跳完,就当我们以为你俩酒醒了点儿后,你们一人提了壶酒又开始跟人拼酒了,没喝多少你二人转换目标去找阿木跳舞,把阿木吓得到处躲,最后估计实在受不了了,挥手把你们俩迷晕了。”
餐厅里充斥着大伙的爆笑声,小燕子赛雅俩人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康安,康安无奈的笑了下抱怨道:“在西安就不该让你们点节目,直接打开了你们的新世界,在西安看了一次,就记住了,后面走到哪要看到哪跳到哪,都怪箫剑,那天就不该去醉香阁。”
箫剑笑回:“确实怪我,我也没想到就让她们看了一次舞娘跳舞,直接变成这样了。”
尔康又笑着跟鄂春说:“在西安那晚也是小燕子赛雅手打箫剑跟敬斋,脚踢永琪和长安,那天晚上都喝多了,第二天一早吃早饭时,箫剑太阳穴还有敬斋下巴就跟敬斋眉毛现在一样,还是敬斋最惨,在西安也被小燕子折磨,到湖北也是,不过湖北倒是没打人,昨晚在这儿又疯了,记得在西安那天早上在将军府吃早餐,一桌人都醉酒吃不动,小燕子赛雅永琪尔泰他们四个还跑出去吐了,最后敬斋都说了小燕子醉酒比野猪劲都大。”
鄂春忍不住大笑后又道:“昨晚真给我震的目瞪口呆,小燕子赛雅她们姐俩,喝起酒来比我们都猛,踩着凳子跟男人划拳喝酒。”
尔康笑着回:“我划拳都是小燕子教的,那年我们逃亡路上,小燕子非要让我学,学会儿好跟她玩。”
鄂春惊讶的瞪圆眼睛,问道:“永琪怎么没学?”
尔康笑着回:“永琪忙着吃醋,没哪个心思学。”
一说到这儿大伙又开始笑个不停,鄂春听完尔康的解释后跟雅雅开怀大笑。
康安又默默吐槽道:“别人醉酒都是吟诗作对 ,文思泉涌,小燕子赛雅醉酒就是打亲朋好友!”
说完又摇摇头无奈的轻笑了一下。餐厅里爆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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