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点点头,阿香端着药又进了房中,半个时辰后永琪尔泰端着空药碗出了卧房,尔康紧随其后,三人坐下后,尔康打了个哈欠,说:“睡了,今天看着是好多了。”
大巫缓缓道:“今晚你们都回房好好休息,今晚不用你们守夜了,已经好了,现在就是旧疾复发了,好好养着就行了。”
尔康扬起嘴角,露出了副如释重负的笑容,他道:“终于是好了,这几天给人累够呛的,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
大巫轻笑道:“你们这两个康,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前几年救你这个小康,今年救大康,还都是一模一样,全体出动。”
尔康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小燕子笑道:“这次救这个大康比上次救小康轻松多了,这个大康就是解毒,喂药,小康当年就不一样了,各种问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熬了二十天才给小康救回来。”
众人忍俊不禁。
傍晚晚饭时,永琪尔康伺候着康安吃了口粥,才出去和大家一起用饭,大家用完饭后,随意说几句话,又跟着大巫进去看了眼康安后,早早都回了自己的内院休息。
几个男人轮换着好好休息了几天,今天一大早,文君竹和他父母一起上门探望来了,大家都在客厅陪着说话,康安这几天恢复的不错,只是照顾他的几个男人看的太严,死活不让起来,这两天晚上大家都走了后,他悄悄起床在卧室里面溜达了两圈才上床睡觉。
今早大巫例行诊过脉后,嘱咐了他几句,他们就都回客厅见客去了,他这些天是睡够了,死活睡不着了,刚准备起床时,丁琳一个人送药进来了。
丁琳端着满满两大碗药,递到康安面前,康安看着药碗不禁打了个寒颤,后弱弱接过药碗,龇牙咧嘴的仰头干了两碗药,后快速接过丁琳送上来的水,一饮而尽。
看丁琳离开的背影,他问:“这、这药还要喝几天?”
丁琳转身恭敬回:“不知道,首领每天早上号完脉相,才吩咐熬药,每天的方子里面药材都有增减。”
康安点头又道:“麻烦你去厨房,让厨娘给我弄个甜汤吃,苦的我难受得很。”
丁琳领命,看着丁琳离开了,康安起床快速的套了件素色的长衫,立刻出了门,在外面瞎逛起来,他慢悠悠的走到了鱼塘边,看了会儿锦鲤,才溜达着往客厅去,快到客厅时。
就见在客厅外守着的阿香大叫一声“诶!”
飞奔到他身边,急切问:“你怎么能起床了,你赶紧回去躺着吧,福大爷,福大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快回去躺着吧,这几天降温了,你还穿这么薄,一会儿你在感染风寒了怎么办?你刚养好一点,就敢出来吹冷风,我真服了你了,赶紧回去躺着……”
阿香还在喋喋不休,康安被阿香说的站在一旁发怔,阿山跟过来忍不住的嘴角轻笑,他扯了下阿香,结果阿香根本不理,听见阿香的声音,小燕子几人也跑出来了,一看到康安跑出来了,一时间大家都跑过来了。
小燕子跟着阿香一起斥骂道:“你疯了,你怎么能起床,还跑出来了,还在外面吹冷风,赶紧回去休息去,你不知道为了救你小命,都快把我们累死了,你还敢跑出来……”
康安被骂得往后一缩,阿香还好点,只是微微仰脸看着康安,小燕子仰着头训斥,大巫忍不住的笑了下,永琪拉着小燕子看小燕子骂得差不多了,他连忙出声打断,大巫随即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光明正大的训斥人家,把人说的都发愣了。”
说完大巫忍不住笑了下,康安连忙站好,清了下喉咙,道:“我又没断手断脚,怎么不能出来了,小燕子和小桃大惊小怪了嗷。”
康安第一次喊阿香小桃,阿香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立刻低下头。
康安扫了一眼站在前面把路堵着的几人,叫道:“让开。”
小燕子问:“你干嘛?”
康安低头瞥了眼小燕子,无奈道:“我走的脚疼,去客厅休息会儿不行啊,让路!”
永琪尔康几人一瞬让开了路,康安大摇大摆往客厅去了,大巫拉着萧晨跟在康安身侧,大家回了客厅,文大人夫妻俩一看康安,连忙起身行礼问候,康安回了礼后大家各自坐下。
正在说话间,丁琳脸色惨白的飞奔到客厅,心里着急没注意到其他人,扑通一下跪在大巫面前,低着头就认罪 “首首领,人没了,人不见了,属下死罪,属下死罪,福大公子喝完药说太苦了,让我去厨房找厨师给他做完甜汤,我回来人就不见了,我刚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一客厅的人愣在原地,康安尴尬的默默抬手撑住头,挡住脸,大巫愣了下忍不住笑了两声,道:“起来吧,人没丢,你转身。”
丁琳瑟瑟缩缩的起来了,转身一眼看到康安,他愣了一下,后对着康安就是鞠躬个不停,他迫切道:“福大公子!福大少爷!福大爷!福大老爷!福大人!福大将军!您行行好,放过小人这条小命吧,您要出去打声招呼行不行,小人快被吓死了,小人刚才死法都想好了!”
康安尴尬的起身,他急忙制止了丁琳还在鞠躬的动作,朝丁琳拱了下手,致歉“我、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们首领不会罚你的,你快回去歇着吧。”
丁琳吓得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刚好对上大巫的冷眼,他腿一软,又跪在了大巫面前认错:“属下失礼!属下失礼!请首领责罚。”
半晌,大巫冷声说:“下去吧,下不为例!”
丁琳瞬间跑了出去,消失在客厅,丁琳一走,小燕子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一瞬众人也忍不住了,跟着小燕子哈哈大笑,康安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纵使他元气大伤,这些天一直都是面色苍白,现在也忍不住的脸红。
小燕子起身朝着康安拱了下手叫道:“福大老爷,您看看您,差点就要害死人了。”
康安听着大家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的抿嘴偷笑。
良久过后,笑声才彻底止住,文大人说道:“福大人这次真是受苦了,下官昨晚已经收到了总督大人,巡抚大人,提督大人的传信,他们已经在快马赶来的路上了。”
所有目光瞬间落到文大人身上,康安立刻问道:“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文大人回:“您在云南受了这么重的伤,总督大人他们知道了怎么坐得住,说不定今晚就到了。”
康安茶水都从嘴里漏了出来,他愣愣的伸手抹了一把,看着文大人,问:“他、他们怎么知道?你给他们汇报了?”
文大人见康安脸色有些不好,急忙起身拱手行礼,恭敬回:“福大人恕罪!您在下官管辖范围内,受了重伤,下官已经惶恐不安多时,实在不敢知情不报,纵使下官不报,巍山知县秦大人也会汇报的。”
文君竹和他母亲一看文大人起了身,连忙跟着起身,康安听的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他叹口气后,摆摆手道:“算了,文大人坐下吧。”
尔泰将文大人扶着坐下了,小燕子几人扶着夫人扯着文君竹也坐下了。
尔康宽慰道:“这不能怪文大人他们,敬斋你要是在这儿出了事,云南的大小官员一个都逃不了,就是我们几个也要连坐,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文大人说的对,就算是他不汇报,那知县秦大人也要汇报的,你们家老三只要是关于你的事跟个侦探一样,前两天我给回的信,估计隆安都怀疑了,你这两天自己写个信飞鸽传回去,给家里先说一声报个平安,免得到时候从奏折里知道了更担心。”
康安认命般的点点头,晴儿也安慰道:“尔康说的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秦大人估计都吓死了,那两天还在巍山时,他每天都来家里看情况,我们忙着你的事,都不知道最后我还是听下人说的,说他每天来了就在大门口站着也不进去,最后一天被请进家里了,一进家里就跪在地上请罪,还是尔康当时过去把他劝走了,这么大的事又有那么多人看着,根本瞒不住的,这两天我就想说这个事,你给家里写封家书报个平安,今晚我跟小燕子紫薇写个折子加急送回去,我们瞒着不说,皇上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这事,只会更生气。”
永琪连忙附和:“就是,你不让我们汇报,让我们瞒着,到时候皇阿玛从奏折里知道了,只会更生气,他在一怒之下治罪了怎么办,我们倒是没事,再给文大人秦大人他们连累了怎么办。”
见气氛有些尴尬,小燕子起来打岔道:“他们都说的对,你虽然被贬成庶民了,但你还是皇阿玛的亲戚啊,你可是他的宝贝大侄子啊,他最宝贝你了,你跟我们一起出来,你在出了事,死在外面了,我们怎么敢回去,回去了皇阿玛估计要把我们宰了,你前几天把我们吓得半死,我天天祈祷你赶紧好起来,你要是归西了,我估计我从此也见不到我儿子了。”
一瞬众人又忍不住笑起来,康安瞪了眼小燕子,无奈的转过头,怨言道:“你放心我活过来了,没死成,你跟永琪还能见到儿子的。”
大家被他发牢骚似得语气逗的哈哈大笑,小燕子又道:“你不知道你这次受大伤,生大病,把我们累成什么样了,我们几个女人帮不上大忙,只能在门外给你熬点补身体的汤水,熬药都是丁琳良姜苍耳三人守着熬的,你那个院子里一边房檐下熬药,一边房檐下煲汤,他们几个男人换着在床边守着,给你阿木老弟累的双眼发直,尔康都累蔫了,我们几个守着给你煲的汤,结果你每天最多就喝半碗,我真服了你了。你阿木老弟说你们两个康,前几年救小康的时候我们也是全体出动,这次救你这个大康,也是全体出动,不过你这个大康倒比小康当年要简单许多,小康当年才折磨人,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熬了二十天,你这才十来天时间。”
大伙乐个不停,康安抿嘴起身,对着大家拱手行了下礼,道:“多谢!多谢诸位大恩人!你们都是菩萨心肠的大好人,除了小燕子。”
大家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小燕子一拍椅背质问道:“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除了我,他们都是菩萨心肠的大好人?我难道不是吗?我又给你煲汤,又给你祈祷的,累都快把我累死了。”
康安质疑道:“你煲的汤?”
小燕子大声吆喝道:“就是我煲的,我跟赛雅一起煲的,全程火候都是我们两个掌控的,人家都在坐着休息,我们两还辛辛苦苦拿着扇子守着锅呢。”
康安笑着随口回:“难怪那么难喝,原来是你们两个煲的。”
大巫尔康几人笑的拍腿叫绝,小燕子气的脸色铁青,准备张口骂康安,结果半天只骂出了个你字。
大巫笑道:“那几天给老哥煲的补汤,一锅汤老哥最多喝半碗,剩余全被我们自己给喝了,永琪他们熬夜照顾那么多天,硬是一点没瘦还胖了点,老哥你不知道有一天都给永琪尔泰补的流鼻血了。”
康安听的忍不住哈哈大笑,永琪尔泰俩人不好意思的同时伸手蹭了下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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