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斩秋眨了眨眼,作出泫然欲泣的姿态,转身看向宋母:“母亲。”
宋母骇了大跳,连忙将她扯进屋里:“你这妮子!怎么突然跑回家了?还浑身脏污的。”
宋斩秋一身泥坐在软榻上,拿出编了一路的说辞,连连摇头:“母亲,我后悔了,我不想当世子妃了。”
“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
宋母气不打一处来,想骂她,又狠不下心。
宋斩秋不需要多么完美的理由,只要能让她短暂地在宋府住一段时间就够了。
“母亲,他性子倔嘴又毒,我实在气不过,只想回家住几日,待我想通了便回去,行吗?”
宋母拧着眉头瞪了她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同意:“行行!我一会儿去与你爹说,这么大人了,孩子似的。”
宋斩秋松了口气,不得不说,面对父母时撒谎都不要太费力,他们这么溺爱女儿,这个理由搪塞,应当不成问题。
宋母也没问她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回来,这个女儿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又犟又好面子,若让人瞧见她灰头土脸地回了娘家,她哪里肯!
宋斩秋送了口气,此刻她饥肠辘辘,肚子应景地叫了两声。
“饿了,娘。”
“饿了便吃,我让小厨房给你做。”
宋斩秋笑眯了眼,道了声谢,她看着宋母的背影,笑意渐渐平缓下来。
亲情原来是这么温暖的东西,不知她从前得到过没有。
宋斩秋眨了眨眼,将这莫须有的感触压下,跟着丫鬟们去沐浴更衣。
……
幽暗的地宫,穿过弯弯绕绕的甬道,众人身上都披着一层阴冷,疾步跟着阿夜越走越深。
徐渡幡的双腿其实早已不能再行步,血脉淤堵,满腿都泛起了青紫,他却一步都不肯停。
阿夜没有闻到一丝血气,心里已然渐渐涌起不妙的预感,他的步子放缓了些,徐渡幡立刻便察觉到了。
“怎么了?”
阿夜还未走到那死牢,便听见一阵步履匆匆的声音。
他剑眉蹙起,喝道:“都出来!”
那几个要奉命处死宋斩秋的暗卫虎躯一震,从四处跑出来,不敢回话。
“……世子妃呢?”
阿夜蹙眉看着他们,这一群暗卫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方才夜统领将人带过来,他们看守不力,这片刻人便不见了,若是让王爷知道,必要扒了他们的皮!
徐渡幡却没有那么多耐心,他略显瘦削的身形立在他们面前,皂靴上还沾着深色的血,整个人看起来戾气横生,残暴至极。
“不说话,就去死。”
他转头给了阿影一道示意的眼神,后者虽有些不忍,却还是将剑拔了出来。
寒光出鞘,夜统领竟也不阻拦。
那几人连连告饶,三言两语道出一个真相:“世子妃不见了。”
徐渡幡泛着血色的眼睛却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他饶有趣味地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疯态:“她没死。”
这是一句陈述句。
“她没死……那便将她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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