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粗制青霉素（粉末状）V2.57已制备完成。纯度：约55%-65%。杂质：主要为培养基残留物及少量未知蛋白质。活性：经多次体外抑菌实验验证，对常见化脓性球菌具有显着抑制效果。结论：已初步具备临床试验价值。友情提示：宿主，这玩意儿离真正的“万灵神药”还差着十万八千个俯卧撑外加九九八十一难，别浪，小心翻车。】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乌鸦嘴。”陈纤歌在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却露出了一个难得的、不那么咸鱼的笑容。他将琉璃瓶小心盖好，用蜡封口，感受着瓶身传来的微凉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师弟，成了？”农灵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走了进来，细雨打湿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她将姜茶递给陈纤歌，目光落在桌上那只小小的琉璃瓶上，眼中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数月来，她不仅在药理知识上给予了陈纤歌莫大的帮助，更是在无数个手忙脚乱的时刻，以她那份特有的冷静与细致，化解了不少危机。

“嗯，成了。”陈纤歌接过姜茶，暖意顺着手心传遍全身，“系统……咳，我是说，根据我的反复验证，这东西，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农灵若那双清澈的眸子亮了起来：“下一步？师弟是说……”

“临床试验！”陈纤歌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双死鱼眼此刻精光四射，“只有通过了临床试验，证明了它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它才能真正成为一味救人的良药！”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用这东西，在今年的太医院药考中一鸣惊人！

药考，是大唐医药界的一大盛事，每三年举办一次。凡太医院医官、学徒，乃至民间郎中，皆可携自己研制的新药、新方，或独到的医术参与考评。优胜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赏赐和荣誉，更有机会被授予高级医官凭证，甚至……获得皇家珍藏的功法秘籍和珍稀丹方！

陈纤歌的目标，便是“七星续命丹”的丹方，以及能让他尽快提升实力至“半步先天”的武道功法。柳如烟那妖女给的压力，如影随形。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盘算压下，对农灵若道：“师姐，此事，还需请师父他老人家定夺。”

农长的小院依旧清幽，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陈纤歌将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重点强调了这“青霉素”在体外抑菌实验中的显着效果，以及进行临床试验的必要性。

农长捋着他那仙风道骨的白胡子，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此刻却透着几分凝重。他沉默了片刻，那双仿佛能洞察秋毫的眼睛在陈纤歌身上扫了扫，又落在他手中那只装着淡黄色粉末的琉璃瓶上。

“新药临床，非同儿戏。”农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剂量、用法、毒副作用，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你这东西，虽在体外有效，但用于活体，变数太多。”

陈纤歌心中一紧，正待分说，却听农长话锋一转：“不过，医者之道，本就是在不断试错中求索。若无前人冒险，何来今日之医药昌盛？”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说道：“太医院的兽苑里，倒是有不少病弱的牲畜，可以先拿它们试试。至于老鼠……哼，那东西多得是，抓一批来便是。”

陈纤歌刚松了口气，却听农长又补了一句：“若是牲畜和鼠类试验顺利，后续……就算是人，也不是不行。”

农长说这话时，表情淡然依旧，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只有对医道极致的探求和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

陈纤歌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大唐明面上的五位先天高手之一，看待生命的角度，果然与凡人不同。在他眼中，为了医学的进步，牺牲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多谢师父成全！”陈纤歌躬身行礼，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农长摆了摆手，那张臭脸上难得地没有阴阳怪气：“去吧。此事，我会让灵若协助你。记住，安全第一。若是出了纰漏，莫说老夫不认你这个弟子，便是太医院的门，你也休想再踏进一步。”

“弟子明白！”陈纤歌再次躬身，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临床试验的序幕，就此拉开。而他距离那能改变命运的药考，也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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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注意避免使用“一些”、“很多”、“几个”、“一点”、“一些”等模糊量词，尽量使用更精确或生动的描述。）

秋雨连绵，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太医院的青瓦，也给这肃穆的药香之地平添了几分萧瑟。兽苑里，气味比平日更加复杂，雨水混杂着牲畜的膻气、草料的腐败味以及隐隐的病气，不算好闻。

陈纤歌和农灵若并肩站在一处略显破旧的羊圈外，身上都披着蓑衣，雨水顺着蓑衣的边缘滴落，在泥泞的地面砸出小小的水坑。圈里，三头病恹恹的山羊缩在角落，皮毛黯淡无光，不时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哀鸣。它们是太医院兽医诊断下来，患了某种“热毒壅盛”之症，高烧不退，食欲废绝，眼看就要不行了。

“师弟，这剂量……可有把握？”农灵若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忧虑，望着陈纤歌手中那只小巧的琉璃注射器——这是陈纤歌参照前世记忆，用琉璃管和处理过的兽皮、细铜丝捣鼓出来的简陋玩意儿，针头则是用银针磨细了再用烈火反复煅烧消毒制成，勉强能用。

注射器里，是稀释后的淡黄色青霉素溶液。

“放心师姐，我心里有数……大概。”陈纤歌那双死鱼眼在雨幕下显得愈发深沉，他掂了掂手中的注射器

【系统提示：宿主，你这“大概有数”听起来比兽苑里的病羊还虚弱。友情提示：首次活体注射，剂量过大可能导致过敏性休克，剂量过小则可能无效。祝你好运，别把太医院的羊给直接送走了，不然农长那张老脸怕是能刮下三尺寒霜。】

“闭嘴！”陈纤歌在心里咆哮，脸上却挤出一个自认为可靠的笑容：“师姐，咱们选的这三头羊，都是病入膏肓的，死马当活马医嘛。而且，我这药，已经在培养基上反复验证过，对付那些‘邪祟’（细菌）效果显着，想来对这‘热毒’也该有些用处。”

农灵若点点头，她对陈纤歌的“理论”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也亲眼见过那淡黄色粉末的神奇抑菌效果。她上前，熟练地安抚住一头病羊，轻柔地在它后腿内侧相对无毛处擦拭了酒精。

陈纤歌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将那磨得锋利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羊的肌肉，然后缓慢地将药液推入。

另外两头羊，也如法炮制。

做完这一切，两人站在雨中，看着那三头被注射了“希望之药”的病羊，心中都有些忐忑。

“师弟，接下来……便是等了？”农灵若轻声问道。

“嗯，等。”陈纤歌点点头，目光深邃，“我那异人师父曾言，此类神药，非一蹴而就，需得与病邪缠斗数日，方能见分晓。”他又开始熟练地甩锅给那位不存在的“异人师父”。

【系统提示：宿主你这瞎话编得越发顺溜了。不过歪打正着，抗生素起效确实需要时间，尤其是你这纯度感人的V2.57版，加上活体复杂的代谢吸收过程，没个一两天，想看到明显效果纯属做梦。】

陈纤歌自动忽略了系统的吐槽。

一日过去，两日过去。秋雨时断时续，兽苑里的病羊，似乎……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好转。它们依旧蔫头耷脑，食欲也未见明显改善，只是那高烧，似乎没有再继续攀升。

太医院里已经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说农院正那个新收的弟子，不知从哪里弄了些古怪的黄粉末，在兽苑里瞎折腾，怕不是要把那几头本就快不行的牲畜给提前送上西天。

陈纤歌顶着这些压力，每日雷打不动地去兽苑观察记录，农灵若也时常陪着他。

“师弟，这都第三日了，它们……”农灵若看着依旧没什么精神的病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陈纤歌的死鱼眼也紧紧盯着那几头羊，他表面平静，内心却也有些打鼓。难道是剂量不够？还是这青霉素对这些羊身上的“热毒”根本无效？

就在他心生疑虑之际，负责照料兽苑的一位老兽医突然“咦”了一声。

“农姑娘，陈小哥，你们来看！”老兽医指着其中一头病羊的食槽，“这羊……方才竟主动吃了几口草料！”

陈纤歌和农灵若闻言，精神皆是一振，连忙凑过去细看。果然，那头之前连水都懒得喝的病羊，此刻正有气无力地咀嚼着几根干草，虽然吃得不多，但确实是主动进食了！

紧接着，老兽医又摸了摸另外两头羊的额头和腹部，惊喜道：“体热也退了不少！不像前两日那般滚烫了！”

农灵若连忙上前，亲自为三头羊检查，片刻后，她那张略带愁容的小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抹动人的笑意：“师弟！真的！它们的高热确实退减了许多，精神也比昨日好上不少！”

陈纤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半。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双死鱼眼在阴沉的雨天里，似乎也亮了几分。

【系统提示：初步临床疗效观察成功。目标牲畜体温下降，出现自主进食行为，生命体征趋于稳定。恭喜宿主，你那“纯度感人”的青霉素，总算在活体上展现了它的价值。距离“一鸣惊人药考扬名”，你又向前迈进了一小步。友情提示：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初步效果，后续的剂量调整、疗程观察、以及可能的副作用排查，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陈纤歌在心里回了一句，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他看着那三头虽然依旧虚弱，但眼中已然多了一丝生气的病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这不仅仅是几头羊的性命，更是他对抗柳如烟、改变自身命运的重要砝码！

“师姐，看来咱们这药，成了！”陈纤歌转头，对农灵若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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