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阿雄如铁塔般的身影堵在门口。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脚狠狠踹在雷子的后腰上——
“砰!”
雷子闷哼一声,整个人重重扑倒在地。药袋从怀中甩出,蓝色药丸如珍珠般滚落一地。贝雷塔手枪滑到龙影锃亮的皮鞋边,被他漫不经心地踩住。
“呃啊——”雷子的毒瘾在此时轰然爆发。他眼球凸出,脖颈青筋暴起,像条脱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着,手指在羊毛地毯上抓出狰狞的痕迹。
“给...给我...”他嘶吼着朝最近的药丸爬去,指甲因过度用力而翻折,在地毯上拖出几道血痕。
阿雄狞笑着踩住他的背脊,鞋子底部的防滑钉深深陷进皮肉:“龙哥问你话呢,去不去杀王兵?”
雷子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呜咽。他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脖子,仿佛皮下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涎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在名贵地毯上洇开一片污渍。
龙影优雅地蹲下身,银色面具倒映着雷子扭曲的面容:“我数到三。一...”
“我去!我去!”雷子癫狂地点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闷响。
阿雄刚抬起脚,雷子就痉挛着扑向一颗药丸。颤抖的手指几次滑脱,终于将蓝色药丸塞进嘴里。
随着喉结滚动,他紧绷的肌肉如泄气的皮球般松弛下来,瞳孔逐渐扩散成一片虚无。
天花板的欧式吊灯化作七彩旋涡,镜面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光斑。雷子飘忽的视线里,龙影的面具正在融化,银色液体滴落成“王兵”两个字......
“药劲过了?”
龙影冰冷的声音将雷子拽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浑身湿透,嘴里满是血腥味——刚才毒瘾发作时竟咬烂了舌尖。
弹匣被扔到面前。
雷子机械地装填,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最后,他将贝雷塔冰冷的枪身贴在了后腰。
“小子,别再给我耍花样!”龙影突然掐住他下巴,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颌骨,“我暗之堂的眼线遍布整个县城。”
面具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你喂流浪狗的时候,买烟的时候,甚至嫖妓的时候......”他猛地松开手,“都在我眼皮底下。”
雷子走向门口,“你别食言就行!”
走廊的监控摄像头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转动。
当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雷子突然对着反光镜露出诡异的微笑——他藏在舌底的第二颗药丸,正在唾液里慢慢融化。
极光娱乐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将雷子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推开旋转门,几个守在大堂的小弟立刻围了上来。
“雷哥!”黄毛小子殷勤地递烟,“兵哥找您一整天了,差点把县城翻个底朝天。”
雷子摆摆手没接,喉咙里泛起的酸苦让他说不出话。他径直走向消防通道,铁门在身后合上时,终于能放任自己的手抖成筛糠。
三层楼梯像攀登悬崖。曾经能徒手放倒三个壮汉的腿,现在每上一级都在打颤。
过去被钢管砸都不皱眉的硬汉,此刻冷汗浸透了衬衫。
在二楼转角处,雷子不得不撑住墙壁喘息——他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活像个行尸走肉。
办公室的门把手冰凉刺骨。
“雷子!”王兵从真皮座椅上弹起来,雪茄灰抖落一地,“你他妈死哪去了?”
红木办公桌被拍得震响,烟灰缸里的十几根烟蒂暴露了主人整晚的焦躁。
雷子站在门口没动。
顶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深阴影,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就...随便逛逛。”
王兵眯起眼。这个跟他两年多的兄弟,此刻站姿僵硬如提线木偶,右手始终贴着后腰。
当王兵绕过办公桌时,雷子突然后退半步:“兵哥,别过来。”
空气瞬间凝固。
王兵没有停止脚步,继续走向雷子,目光落在雷子抽搐的右手上。
这段时间的刀头舔血,让他肌肉先于大脑绷紧,但声音却放得更软:“你碰毒了?”
“兵哥,别再过来了!”
“砰!”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