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已经下楼,我打开保险柜。
保险柜的金属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四把漆黑的手枪整齐地躺在绒布上,泛着冷冽的幽光。
我愣了一下——枪身上刻着陌生的编号,握把处还有未散的枪油味。
“拿着。”我将枪分给老虎他们,沉甸甸的重量压得掌心发烫。
老虎熟练地拉栓上膛,虾子猛却差点走火,子弹在办公室地板上崩出个洞,吓得大头骂了句脏话。
在教过大家用枪后,我们将枪收了起来,走下了楼,老虎和虾子猛打电话摇人,我和大头则跟上了王兵的步伐。
我们坐进了阿狗的车里。
阿狗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问道:“兵哥,去哪?”
“东段,麻将馆!”
阿狗启动车子,车子缓慢地行驶着。
车子缓缓行驶在夜色中,街灯的光斑透过车窗,在王兵阴沉的脸上明灭。他突然开口:“阿狗,你妈最近怎么样了?”
阿狗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后视镜里,他的眼神闪烁:“托兵哥的福...好多了。”
王兵说道:“那就好。”
阿狗点了点头。
麻将馆门口空无一人,显然是被老虎都叫到极光娱乐了。
我们下车时,卷帘门上的“暂停营业”牌子在风中摇晃。
王兵踹开前台的木桌,露出下面隐藏的机关——
“这是...?”我瞪大了眼睛。
地板缓缓移开,露出陡峭的楼梯。有点类似于东星斑洗衣店的地下赌场。
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涌上来,让人头皮发麻。阿狗站在最后面,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王兵率先走下去,皮鞋踩在铁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黑暗中,他突然回头看了阿狗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跟紧了,别走丢。”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变的气味。
废弃的赌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几张扑克牌散落在地,早已褪色发黄。
角落里堆着几台生锈的老虎机,玻璃罩上还贴着早已过期的促销海报。
我环顾四周,这里显然已经荒废,但隐约还能看出,东段之前的堂口主,和东星斑一样,做着这地下赌场的生意。
“兵哥,什么安排?”我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王兵没有回答。
突然——
“砰!”
一记沉重的闷响,王兵的皮鞋狠狠踹在阿狗的腹部。阿狗整个人弓成虾米,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撞在身后的赌桌上,灰尘簌簌落下。
我震惊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兵步步紧逼,声音冷得像冰:“我问你,我亏待过你吗?”
阿狗蜷缩在地上,拼命摇头,脸色惨白。
“那你为什么做鬼!”王兵怒吼道,声音在地下室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
阿狗颤抖着向后挪动,后背抵在墙上,已经退无可退。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兵一把揪住阿狗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狠狠砸向墙壁:“说话!”
我不敢上前阻拦。王兵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确凿的证据。
拳头落在阿狗身上的闷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阿狗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肮脏的地板上。
王兵停下了动作,阿狗就跪在地上,磕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着,“兵哥,我错了,对不起,兵哥,我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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