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这样!”
“陈师兄还踩了凌尘的手…骨头都响了!”
“是执法堂的人先动手的!凌尘…凌尘是被逼的!”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其他苦役弟子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七嘴八舌地将之前陈风如何嚣张跋扈、如何栽赃诬陷、如何指使执法堂弟子行凶的过程,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虽然言语混乱,但指向性却异常明确。
赵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狠狠瞪了那些苦役弟子一眼,吓得他们立刻噤声缩了回去,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苏星河听完,微微颔首,目光再次看向赵厉,带着一丝深意:“赵长老,看来此事,并非简单的‘残杀同门’啊。陈风所为,已触犯宗规多条,滥用职权,欺凌同门,栽赃陷害…桩桩件件,皆有其因。”
“大长老!即便如此,凌尘也不该下此杀手!他这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赵厉咬牙道,试图抓住最后的稻草。
“以下犯上?”苏星河的目光转向凌尘,语气平淡却带着拷问,“凌尘,你丹田破碎,修为尽失,如何能击杀凝气境七重的陈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凌尘身上。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凌尘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刺痛,迎着苏星河洞彻的目光,沉声道:“回禀大长老。弟子虽丹田破碎,但三百余日夜,从未放弃打磨肉身,锤炼意志。枯木林虽贫瘠,却也磨砺出了弟子几分求生之能。陈风骄横大意,视弟子如蝼蚁,弟子不过是抓住其招式破绽,拼死一搏,侥幸得手罢了。”
他将一切归功于意志、肉身的打磨和对手的轻敌,只字未提混沌珠和枯荣剑意。这种解释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结合他此刻惨烈却挺立的身姿,以及那残留的、令人心悸的剑意,竟也勉强说得通。毕竟,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疯狗,咬死大意的主人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苏星河深深地看了凌尘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丹田深处那片破碎的废墟。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枯木林中一片死寂,连风声都小了许多,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赵厉脸色变幻不定,几次欲言又止,但在苏星河那渊渟岳峙般的气息压制下,终究没敢再强行插嘴。他知道,今日之事,想直接碾死凌尘,已经不可能了。
终于,苏星河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陈风,身为内门弟子,不思进取,恃强凌弱,栽赃陷害,滥用执法堂权柄,欲行凶残之举在前。其行径卑劣,死有余辜!”
此言一出,赵厉和那些执法堂弟子脸色瞬间煞白!
“然,”苏星河话锋一转,目光如电射向凌尘,“凌尘,你虽有被迫反击之因,但手段酷烈,击杀同门亦是事实!此风断不可长!”
他微微一顿,做出了最终裁决:
“念你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座罚你:**一月之后,参加外门大比!若不能进入前十之列,则数罪并罚,废除修为,逐出青岚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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