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主。\"阿萨辛上前扶住他,红衣下摆扫过雪地,\"退。\"
\"退?\"陆危楼瞪着他,血沫混着话往外涌,\"明教何时...\"
\"退。\"阿萨辛的声音低得像蛇信子擦过石头,\"他要的是你的命吗?
不,他要的是让江湖人知道——天人境一句话,能让你三十年修为成笑话。\"他抬头看向陆九渊,红瞳里燃着某种近乎狂热的光,\"但红衣主教的信仰,不是你说破就能破的。\"
陆九渊望着他们。
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眉骨处一道极浅的疤痕——那是他刚穿越时,被说书棚的桌角磕的。
那时候他怕说错一句书词被赶下台,现在他站在这里,能让天地听他说故事。\"阿萨辛。\"他开口时,空中的雪突然转向,绕着他的指尖凝成螺旋,\"三日后,光明顶。
我要听你说,你那信仰,到底值不值得让江湖再添百座新坟。\"
\"九渊兄弟!\"
李元霸的吼声震得老槐树簌簌落雪。
那壮汉扛着金锤大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抖三抖,\"你说的对!
老子要打痛快的架,不是跟女帝的亲卫比划!\"他走到陆九渊跟前,咧嘴一笑,金瞳里的凶煞散了大半,\"你说去哪打,老子就去哪!\"
武曌望着这一幕,忽然笑了。
她挥挥手让亲卫退下,指尖轻轻敲了敲车辕:\"陆先生,朕在太极宫备了茶。
等你平了江湖事,记得来坐坐——朕倒要听听,你这说书人,要怎么把'天人'二字,说成天下人的茶余谈资。\"
陆九渊冲她抱了抱拳,目光却落在阿萨辛扶着陆危楼远去的背影上。
雪越下越大,红衣在风雪里渐渐模糊,像一滴要被冲淡的血。
他摸了摸腰间的醒木,那暖玉突然变得有些凉——凉得像刀。
\"走。\"他对李元霸说,\"去客栈。白展堂该把好酒温上了。\"
老槐树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长,遮住了陆九渊脚边那片未化的冰。
冰面下,有细微的裂痕正顺着他的鞋印,朝着阿萨辛离去的方向,缓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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