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谢宁纸条上内容。
武建章蓦地冒出一身冷汗。
谢宁的意思,他自出京就被人盯上了,他是大夫是名义,只是面诊就断出廖靖远并非是突然急症,谢宁的要求也并不多过分,没叫他私自放谢宁过去诊治,也并非是冒险喊了其他大夫偷偷进去诊治。
而是叫他利用看守之便,叫他留意廖靖远的药渣,偷偷拿来给谢宁。
第二日仍旧是紧锣密鼓地算账,谢宁一个上午头没抬,旁人核算三本的功夫他能算五本,并且丝毫没有错的地方,这么下来,同僚们压力小了许多,纷纷打趣谢六元是算盘投胎。
一个人算八个人账。
高识檐故意坐在谢宁旁边,眼瞧着他带入何种算式,盯了一上午,末了起身,盯着谢宁露出个幼稚似得胜利笑容,“会了!”
谢宁嗤笑一声。
算账而已,最多用算式,又不是高等数学。
得意个屁。
不过这高识檐的确是聪明,光是看看就能将他所运用算式全都学会了。
有了谢宁这算盘投胎的进度飞快,一个上午便把四年并三年半的账目全部核算完了。
午饭依旧是摆阔般的豪横。
谢宁吃了四个海蟹,美得直打嗝,高识檐看他爱吃海货,挑了下眉,冷声哼笑下。
下午依旧是算账。
第三年的账目跟之前一样,没有丝毫错处,谢宁算的认真,从面上看没有任何不同,甚至速度比上午更快了些。
高识檐从山一样高的账本中抬头,隔着账本不远不近地看谢宁,他指尖摩挲着账本,神色晦暗不见底,前两年的账本明显能看出来大约是六个人的笔迹,但到了地三年笔迹就全都换了。
而且纸张的黄旧程度不一。
并且第三年的赋税账目,第一个便开始金额缩减,逐月缩水,盘算下来仅仅一个季度,扬州本地官盐场就少向朝廷缴纳赋税达十万两之巨。
“一到三月的都算好了么?”
贺红胜抬头敢在旁人前头说话,“回高大人的话,目前算到六月,第一季度就差最后核算了!”
“嗯,那赶紧。”
听见高识檐说话,谢宁仍旧没抬头。
他从刚到江南被郑裕和挤兑一把,之后便萎缩起来,也不与旁人说笑,看上去像是初入官场被吓到了一样。
紧锣密鼓算了三天,所有账目核算完毕。
佟显拿到汇总猛地一拍桌子,“简直藐视天威,大胆!区区茶盐衙门竟敢贪墨赋税数百万之多,廖靖远真乃国之蛀虫!来人,即刻!即刻将他下狱,看押扬州大牢,也不必看在廖大人的面子上与他厚待!”
为副按察使的葛兆阳见状立刻道:“佟大人说的有理,这般国之巨贪,陛下听闻都要龙颜大怒,廖靖远糊涂啊,怎能如此辜负圣恩,但他实在病的厉害,案子调查清楚还要带他回京由圣上发落,此番将他下狱……”
“葛大人!”
佟显明显没瞧得左右逢源的葛兆阳,“劳烦你不想得罪人也知轻重,如此情况你难道还估计西北的脸面吗?廖靖远贪墨如此多音量,你能说跟西北毫无干系?”
谢宁心头一紧。
廖靖远如今的情况,若是真被下了大狱怕是都活不过三天。
佟显显然是要牵扯上西北,要把廖吉昌也拉下水。
正心头起火,高识檐坐在椅子上倨傲悠悠地道:“还有一众茶商没审,呈堂证供不足,急的是什么?廖靖远要到了牢里顷刻死了,这事儿难道就好办了?我全佟大人下令不要一拍脑门!”
佟显被高识檐两句怼得脸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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