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沼迷雾!”老齐低喝。
一缕粘稠绿雾从地缝渗出,气味刺鼻腥苦,仿佛裹着腐肉与硫磺的臭气,扑面而来!
牛犊子止住脚步,静静看着那墙根横陈的尸体,眼神一片死寂。
那里正是臭气散发的源头。
他没有骂,也没有喊。
只是深吸了一口毒雾,仿佛把苦味咽进肚子里,然后轻轻冷笑了一声。
“呵……你们不是护主的铁卫么?”
他蹲下,拨开一具尸首的手指,露出早已僵冷的黑甲护腕,声音低得像地缝里的风:
“真好啊。狗死在狗洞里……还挺体面。”
他缓缓站起身,眸光冰冷,像盯着一个该死之人的坟墓:
“林庆。”
“这条命我不要了。可我会亲手——送你下去陪他们。”
萧然冷声喝令:“别废话!贴壁前进,谁停步,谁死!速度都快一点。”
众人强压心绪,贴着壁缝强行前行,毒雾翻涌,仿佛群蛇缠身,每走一步都如在死人堆中喘气。
但牛犊子的咆哮,却如惊雷震魂,彻底点燃了压抑的怒火。
许文山低声道:“这才像真的——走绝路的人。”
火光微弱中,墙面机关铭文依旧密布,却明显并非原制古构,而是新添部件重叠之痕,刀刻未老,油封未干。
张溯眼神愈发复杂,喃喃道:“这些……东西绝不是林庆布置的。”
“这……这是有人要杀他!”
就在这时,许文山忽在一处岔路前止步,沉声道:“看那边。”
他举起火把,火光一晃——前方石壁赫然又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
血迹在石砖缝中蜿蜒流淌,仿佛黑暗中延伸出的舌头,缓缓舔舐着众人的脚尖。
那些尸体衣衫破碎,甲胄残裂,浑身血污,仿佛在临死前经历过疯狂挣扎。
一人半身挂在壁角,五指死死扣住石缝,指甲尽裂,像是要爬出地狱。
另一人则仰面躺倒,喉口一条深痕贯穿左右,血肉翻卷,仿佛纸张被一刀划开,双目圆睁,瞳孔未散,死前似仍在看着某个方向——或许是在等一声命令。
牛犊子皱眉低声:“不像是被机关杀的……”
老齐快步蹲下查验,指尖拂过尸口,眉头越锁越紧。
“是割喉。”他沉声道,“角度刁钻,一刀封喉,干净利落,是内卫的刀法。”
张溯目光突凝,盯住尸体手腕处半断的黑皮护甲,神情陡然一变:“这……这是林庆的贴身铁卫!黑甲编号刻在甲缘!”
众人一震。
牛犊子攥紧拳头,声音低哑:“他们……是被自己人杀的?”
“不对。”萧然忽然低声道。
“是被——真正的敌人,提前清场。”
火把一晃,石道尽头,一点血迹未干,细细延伸至远处深黑。
张溯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他们,不是在杀敌……是在埋人。”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林庆。”
此语一出,众人悚然。
老齐缓缓起身,目光如钉,指向那一线未干血痕:“不是机关害人。”
“是人,布成了机关。”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林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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