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赌这条命!!”
“我也赌!!”
一名满脸煤灰的青年矿奴猛然上前,抓住另一颗金豆子。
“我也不想跪一辈子!”
“信他——我们至少还有机会!!”
“雷狗只给鞭子,他给金子!!”
“我要赌这条命,能不能翻盘就看今天了。”
一时间,原本死寂的矿道中,竟接连爆出嘶吼。
有人抢向金豆子,有人高举矿镐,有人红着眼喊:“去哪?我跟着干!!”
而原本那些仍在观望的老矿奴,也有人眼神颤动,缓缓站起。
他们眼神未亮,却第一次……没有低头。
这一刻,火种不再只是“燃”,而是在地下——炸开了!
陈二秤回头看他,咬牙怒吼:“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可是煽动矿奴叛乱的罪名,也是矿规里最重的罪。”
萧然低头冷笑,眼神如月下利刃:“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翻了铁浮城的人。”
……
四人终于抵达废巷尽头。
昏暗中,一股异常的静寂弥漫开来。
老齐眉头骤皱:“不对劲。”
陈二秤面色骤变,低喝:“停——别动!”
他蹲下摸了摸墙面,眼神骤凝,指尖划过一处焦黑痕迹。
“这……这墙纹不对,”他低声,“像是……刚被火油灼过?”
萧然眼神一沉,目光缓缓扫过井道穹顶,那些细密土缝之中,竟有未干的灰尘在轻轻滑落。
“完蛋了,我们进了别人布置陷阱里了。”
陈二秤瞬间脸色惨白,嘶声吼道:“他们宁可炸掉这条道,也要把我们留在这里。”
“你看……里面似乎有人作业?”萧然微微一怔,指着墙角一大堆衣服和草鞋。
陈二秤蹲下身体,看了一眼墙角的记号,这是用来记录矿道有多少人作业的标志,“这里面有三百人!”
老齐狠狠一拳砸墙:“他在拿三百人的命堵我们一条退路?!”
“不好!我们中计了。这里有埋伏!”
“轰————!!”
话音未落,矿道尽头骤然炸响!
一连串炸点引爆,井道剧震,碎石崩塌,整条通道如兽咆哮!
土流狂卷,石柱断裂,出口彻底被炸塌!
——
一道披甲人影缓缓踏出,脚踩着崩断的矿轨,盔面下泛着油亮寒光。
他手中铁鞭滴血,黑靴踏在断壁边缘,忽地“呸”地一口痰吐下,正落在坍塌的井缝上。
“啧,这些矿奴,连狗都不如。”
他俯身往井下看了一眼,眼中尽是轻蔑与漠然,如同屠夫俯瞰猪圈。
“雷大人早说过——你们这几只老鼠要钻洞?”
“那就让你们连洞都没得钻。”
他咧嘴笑,声音低哑,语调却像钉子划在铁板上:“你们不是想救那群下层杂碎么?”
“放心,他们今晚本就该收煤送炉——现在嘛……换个法子,全埋了。”
他抬起手,五指缓缓下压,如同按下绞肉机关:
“再布置点黑火药,把整条矿道,给我——炸平了。”
他狞笑踏上断壁,高举手臂:“雷大人,说了——你们一个别想——”
话音未落,他喉头骤然一震,一截铁矢破喉而出,鲜血狂涌!
他瞪大双眼,连“活”字都未吐出,整个人便仰面倒下,重重摔在断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骇然——他死前,五指尚未落下。
……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