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身子,指着塌方处:“下面还有空气。”
“只要挖开——就能救人。”
她高声喊出下一句命令:
“一人一锭银!!”
“挖开矿道,银子就发在你们手里!!!”
一瞬间,众人一怔。
不少矿奴目光浮动,却仍未动手。
有人喃喃:“她谁啊……凭什么信她?”
正在此时,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信她,也得信你们刚才抢到的金子是真的!”
“那给金豆子的那人,就被压在下面。”
人群回头,只见一个瘸腿老矿奴拄着镐柄走来,脸上还带着血,却咧嘴一笑:
“金豆子都有那么多的人,银锭子还会缺吗?”
“她刚才杀的是副营卫长——他是什么人!你们都挨过他的打吧。杀得好!”
他指着玄鸦,又朝那塌方处一指:
“现在下面埋着的,是谁你们都知道——就是新来的战神!是那个挨完十鞭也没跪下的硬骨头!!”
“那人救过我们!扛过鞭!杀过狗!”
“你们若是连他都不救,那以后再想活着,就只能继续跪着!!!”
这番话如一声惊雷,击在众人心头!
玄鸦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向那老矿头深深一抱拳。
下一瞬,已有一名矿奴忽地提镐怒吼:
“干!!”
“挖矿我们最行!”
“快,让开!我来指挥!!”
“他挨了十鞭,我们要是连挖都不敢,那还算什么人?!”
更多人奔走聚拢,拎起工具,呼喝如雷。
玄鸦将头发拢起,用布帛束住,低声喃喃:
“殿下,你若真死……”
她目光如刃,扫过塌口与人群,语气森冷如刀:
“我便杀尽废人营所有人,为你陪葬。”
——
乱中有序。
玄鸦接过战场。
地面仍有血火未熄,但围绕她逐渐形成了一个粗糙的“作业班子”:有人控锤,有人清渣,有人搬石。
还有几个新拉起的“头目”,试图按着她的指令布人。
她像一柄刺入泥沼的铁针,正一点点缝起破布——将这些从未团结过的矿奴,重新穿成一股线!
正当所有人埋头奋挖时——
忽然!
“叮——!”
“叮、叮——!!”
一声铁石敲击,轻微,却异常清晰。
“咦……你听见了吗?”
一名矿奴愣住,转身看向身后。
紧接着,另一名矿奴睁大了眼:“井下……有声响!!”
“是锤子!是敲打!他们在回击!!”
“他们还活着——!!”
地面众人像被雷击一般齐齐起身,神情振奋得血都冲上了头!
玄鸦猛地转身,双目炽亮!
她向下举起手臂,高喊:
“听好了——他们在下面!!”
“你们不是在挖土!!”
“你们是在挖——自己的希望!!”
声音如雷,回荡矿道!
一时间,锤镐齐举!
一人一锤、一镐一击,向着生还之路——猛掘!
而地面乱战未休,井下生命待续。
这一刻,金与血、命与火,在废人营最深的井道之中,彻底交融!
——
就在井上百锤齐鸣、希望初燃之际。
废人营核心区,一只鹰雕燃纹的信鸽,稳稳落在案上。
雷啸风睁开眼,接过竹筒,目光一瞬幽深如井。
“塌方未死,他们还在救援……”
他缓缓站起,低头望着掌心那只沉黑的铁环,森声道:
“狗咬了我,便不只打狗。”
他抬手一挥:
“传我命——集齐所有营卫,我要亲自把那些刺头全部拔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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