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的是——刺客手法?”
他语气第一次带了几分惊疑,眼神凌厉如刀,语声冰冷:
“你是谁?哪家死地养出来的鹰?”
玄鸦不答,只缓缓起身,半脸埋在黑影之下,声线淡然:“你无需知道那么多,你只要记得我是——杀你的人。”
雷啸风冷哼,目光掠过她,转而望向高坡上的萧然,眼神彻底冷了。
“本将已经厌倦了这种猫鼠游戏。”
“传令。”
他一步踏回高岗,拔剑指前,声如雷霆贯野:
“给我压平此地——生者杀!伤者杀!”
“尸骨都给我烧干净!”
“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杀了。只要参与反叛的,一个不留。”
霎时千军动!
“咚——!”
战鼓初擂,火炬齐明,刀盾成墙,重甲营卫缓缓压境!
夜风骤紧,宛若杀气凝形!
谢云行面色微变,望着那彻底点燃的雷主之怒,眼中闪过一丝未明的疑意。
“将军动的,不是兵锋……是震慑整个废人营。”
“只要杀了几百人,剩下的几万矿奴才不会起来反抗。”
他低语一声,像在自问:
“可……真值得吗?”
“上一次屠戮,还是发生在上个月。”
“我……这算不算助纣为虐?!”
——
前阵,火光照脸。
众矿奴看着那渐压而来的千军铁壁,一时间再无言语。
甚至有人退后半步,有人手心冰凉,有人哆哆嗦嗦握着已断的矿镐。
江九斤一巴掌将一人扇回战线:“你退去后,还有第二个废人营能收你吗?!”
那人惊恐地看着他,泪如雨下,却不敢再退。
许文山一瘸一拐走上前列,长枪插地,冷声低语:
“我一人挡一面。”
“你们怕,就退后,别挡我屠狗。”
他面色苍白如纸,却目光如灯。
玄鸦站于他侧,声音轻如风:“这不是能赢的仗。”
“我们只有几百人,而且武器匮乏。”
“而这些人的武器精良,恐怕真的不是对手。”
“但此刻,我们……必须先站出来。”
萧然此刻沉默。
他缓缓低头,整整衣襟,想从残破的布缝中抽出肩后的布带。
就在此刻——
“叮——”
一道沉闷金属声突兀响起。
他衣襟内,一块铁牌坠落。
漆黑玄铁,斑驳寒纹,其上镌刻一个古篆:靖。
这是玄鸦给他的令牌,是林靖之临行前给他的。
——
众人微愣。
“什么东西?”
“那块……是什么?”
远处的谢云行正凝视营地前线,耳边传来副将一句:
“谢先生,那人脖子似坠着什么……铁牌。”
谢云行随意一瞥。
但这一瞥——眸光骤变!
他陡然向前一步,语声一滞,喃喃开口:
“靖字……玄铁令?”
他脸色骤白,整个人都似在风中震住,瞳孔微缩,声音极轻却极重:
“这是……林靖之的旧令。”
“他……他怎会有此物?!”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