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妄动,我便让你们主人血溅当场。”
玄鸦声音平静,却透出杀意逼人的寒意。
厅中“林靖之旧部”一时间呆住,有人猛然反应过来,怒声质问:
“冯缚山,你竟早就设伏,欲杀我等?!”
“亏我们还信你,竟要借殿下之名行歹毒之谋!”
“你不忠不义!狼子野心!”
“林将军护你多年,原来你早已卖身求荣!”
……
骂声四起,如潮涌动。
冯缚山满面苍白,被玄鸦死死制住,额上冷汗如雨,嘴唇哆嗦,却一个字都吐不出。
刀斧手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场中杀意翻涌,却被一人一刃死死钉在临界之线上。
“冯大人。看来你这背信弃义的名声是洗不清了。”她声音轻柔,像是一句挽歌。
冯缚山感觉到死亡气息的临近,求饶道:
“别杀我……我是想助殿下的,我是为——”
“殿下?”
一道清朗却凌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你配吗。”
冯缚山如遭雷击,猛然望向门口。
只见一身着青衣之人,自血影之后缓缓踏入,背后五百余人鱼贯而入,废人营黑甲在灯火中滚滚而来!
是萧然!
此刻,废人营的人已经控制了冯府的要道。
萧然目光冷淡,步伐稳健,如踏入朝堂,又似走在断头台前。
“冯缚山。”
“本王若不留你一命,只怕还得费些力气自查。”
冯缚山目眦欲裂,浑身颤抖,忙不迭跪倒,声如哀鸣:“殿下!我……我识时务、知进退,都是为了您,为了铁浮——”
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口中急促,“我若不假降林庆,又怎能护住铁浮?这一切,都是权宜之计,是我用命搏的……我忠于殿下……”
他语速越来越快,额角青筋暴起,像是在替自己争最后一线活路。
萧然微微垂眼,眼底无悲无喜。
“你说得再多,也救不了你自己。”
“你只忠于局势,从未忠于人。”
“冯缚山,你已无资格谈效忠。”
他话音落下,轻轻一抬手。
“杀!”
刀光乍现,寒光掠空。
下一瞬,冯缚山之首,已飞落大堂之上!
血溅三步,其身仍跪,仿佛仍在求命——却已无声。
就在此时,大堂之外传来一阵杂乱却急促的脚步。
林靖之身披铁甲而入,目睹那血溅残躯,身形一顿,脸上神情复杂,双拳紧握,眼中怒火与悲恸交织。
他缓缓走近,望着那无头尸体,良久未语。
玄鸦收刀退至一旁,未曾言语。
林靖之眼眶微红,低声道:“他曾与我并肩十七年,一起走过最苦最乱的年月……我知他贪,但未想他会走到这一步。”
他抬眼望向厅中众人,目光苍凉,却坚定如铁。
“我曾信过铁浮城的铁律,信过一个人的背影。”
“可如今我明白了,守旧不是忠,执念不是智。”
他语声不高,却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
他转身,站至萧然一侧,开口道:
“从今日起,铁浮之事,我全听殿下调遣。”
“你们——”他目光扫向厅中跪地的旧部,“都听好了。”
“往后铁浮上下,只认一人——萧王。”
厅中众人闻言震动,霎时齐声应和:
“谨遵林大人令——尊殿下为主!”
呼声震响,传出厅外。
而这一刻,反击的风,已悄然起于铁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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