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许文山与林靖之率废人营老兵迎面冲阵,正面压迫。
前后夹击!
铁浮城主井一线——终于崩裂!
黑甲军溃!人潮如瀑,矿奴潮呼啸而出,怒火灼天!
尸堆成垒,血流入井,怒吼撼城——
这座被压抑了太久的旧矿井,终于,从地底发出它的第一声呐喊!
——
塔顶风急。
萧然仍立于高塔之巅,俯瞰整座铁浮战局。
废井已破,疯矿奴如潮冲杀,防线裂口,如惊雷滚落。
他嘴角缓缓扬起,笑意薄若冰痕。
这一切,尽在他推演之中。
然而下一瞬,一阵极细极密的脚步声,如断丝落叶般,从他背后缓缓逼近。
风中响起一个声音,带着轻蔑与笑意:
“呵……都到了这一步,你竟还有心思在这儿看戏?”
萧然没有回头,只是负手轻立,眼神平静。
声音继续:“就算这些贱民冲出来了又如何?你死了,他们一样得回去干活。还会死得更惨。”
“你这局……不过是场春秋美梦。”
那人走出暗影,面覆黑具,金属面具之下,一只瞳孔是银灰色的,仿佛冻裂的冰,正是“隐环”首领——封门。
萧然终于转身,眉梢微挑,语气冷淡:
“你怎么知道……我会死?”
“我的人还在,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我的对手。”
封门一顿,继而发出一阵轻笑。
“玄鸦?在主井杀到癫狂。”
“许文山?在副井负隅顽战。”
“林靖之?他半身旧伤,已是余勇。”
“塔顶上,只你一人。”
“你有些本事不错……可你真以为自己能敌我‘隐环’全员?”
“十七名杀手,皆习断息之术,步若无声,影随夜行。”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逐渐冷冽:
“你能挡一个,两个……但能挡十七个吗?”
“你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风吹过塔檐,猎猎作响,仿佛随时要为这场将死未决的对局奏响丧钟。
然而,萧然忽然轻笑。
那笑意淡然,却诡异。
“你……觉得我最强的底牌,是玄鸦?”
他缓缓开口,语调不高,却一字一钉:
“是许文山?”
“还是林靖之?”
封门微愣,笑容渐敛,警觉随之上涌。
“那你以为,是谁?”
萧然抬起头,眼神淡若冰水,却藏着锋刃。
他轻声答道:“你们……难道没发现?”
“从始至终,有一个人——未曾现身。”
风声一滞。
下一秒,塔檐之上,一道清脆的指弹声如雨落。
“咔。”
是扣弦之响。
风卷起黑影如羽,某处天檐瓦片塌落,一道身影逆风而起。
那是个戴着竹笠、披着麻衣、身上裹着破布与骨链的灰影。
他像是从荒坟中爬出,又像从黑井底脱出。
眼神清冷。
袖口轻拂,指间却握着一道铁骨反弓,弓弦震颤,杀机已至。
封门脸色一变:“他是什么人?”
萧然淡淡颔首:“杀你们的人——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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