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站在地图前,指尖沿着地道的预定路线滑动。这条长五十步的地道,每一步都可能暗藏杀机。他想起现代建筑规范里的安全距离,不禁苦笑 —— 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安全全靠经验和运气。
“陛下,公孙瓒在城内挖沟了。” 斥候传回消息,“还派了不少人趴在地上听动静,像是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刘辩并不意外,公孙瓒能在乱世中立足,绝非庸才。“让工兵营放慢速度,” 他沉吟道,“每晚只挖三尺,尽量减少震动。另外,准备些空陶罐,装满沙子,放在地道里迷惑他们。”
接下来的两天,双方展开了无声的较量。汉军小心翼翼地挖掘地道,公孙瓒的士兵则在城内监听,时不时往可疑的地方投掷巨石,试图砸塌可能存在的地道。有一次,一块巨石恰好落在地道上方,木板支撑发出刺耳的呻吟,吓得工兵们半天不敢动。
第三天清晨,地道终于挖到了铁栅栏下。陈默带着两名工匠匍匐进入,用小刀刮下栅栏根部的泥土,露出锈蚀的接缝。“陛下,最多能塞进去二十斤火药。” 他估算着空间,“要是用药捻串联起来,应该能同时引爆。”
刘辩来到地道入口,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扑面而来。他接过陈默递来的火药包,沉甸甸的,颗粒感明显。“导火索要做长些,至少够我们的人撤出三十步。” 他叮嘱道,“再准备些湿麻布,裹在火药包外面防潮。”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跑来:“陛下,公孙瓒把百姓赶到了城头!” 刘辩急忙登上望楼,只见易京城头挤满了老弱妇孺,被士兵用刀逼着站在栅栏前。
“好狠的手段!” 副将咬牙切齿,“他是想用百姓当肉盾,让我们不敢用火药!”
刘辩的手指紧紧攥住栏杆,指节发白。他可以下令引爆火药,炸开缺口,但那意味着数百名无辜百姓会死于非命。作为来自现代的灵魂,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代价;可如果放弃,之前的努力全白费,汉军还要付出更多伤亡。
“暂缓引爆。” 刘辩最终做出决定,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让工兵营把火药暂时运出来,地道留着备用。”
陈默愣住了:“陛下,现在放弃太可惜了!公孙瓒只是在吓唬我们,那些百姓说不定是他的士兵假扮的。”
“就算有一个真百姓,也不能冒险。” 刘辩望着城头那些瑟瑟发抖的身影,“我们打仗是为了重铸汉鼎,不是为了滥杀无辜。传下去,改用火攻,先烧内城的箭楼。”
夕阳西下,汉军的投石机开始向城头投掷燃烧弹。陶罐里的油脂在空中炸开,燃起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城头上的百姓尖叫着四散奔逃,公孙瓒的士兵忙着灭火,一时顾不上防备。
刘辩站在营地高处,看着燃烧的城头,又望向隐藏着地道的方向。他知道,火药爆破的计划并没有被否决,只是暂时搁置。当真正的生死关头来临,他或许还是会做出艰难的选择。
夜色渐深,地道入口被伪装成一个粪坑,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没有人知道,在这片污秽之下,埋藏着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也埋藏着一位 “物理圣皇” 对技术与人性的艰难权衡。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