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被楼道里孩童的嬉闹声惊醒。推开窗户,月光下,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围着路灯跳皮筋,清脆的童谣声穿透潮湿的空气:“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 最中间的女孩突然抬头,惨白的月光照亮她的脸 —— 那分明是对门王阿姨失踪了三个月的女儿朵朵。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揉了揉眼睛再看,路灯下只剩晃动的树影。手机在枕边震动,业主群里 99 + 的消息炸开:“谁家小孩半夜在楼道唱歌?”“监控拍到红衣小女孩!” 我盯着屏幕上模糊的监控截图,那个穿红裙的背影,和刚才看到的朵朵一模一样。
对门王阿姨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哭声。自从朵朵失踪后,这栋老居民楼就怪事不断。先是二楼的独居老人总说半夜有人挠门,后来三楼的孕妇早产,婴儿出生时手里竟攥着朵枯萎的纸花 —— 和朵朵失踪那天戴在头上的一模一样。
我攥着手机想报警,却发现相册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照片。画面是我家客厅,角落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歪着头对镜头笑。而拍摄时间显示的是十分钟前,可那时我明明在卧室睡觉。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猫眼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屏住呼吸,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孩童哼唱童谣的声音:“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站着居委会的陈主任,身后跟着几个警察。“小周,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 陈主任脸色凝重,“王阿姨家昨晚进贼了,保险柜里朵朵的遗物全被翻出来了。”
我跟着他们走进王阿姨家,满地狼藉中,一张泛黄的报纸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三十年前的社会新闻,标题赫然写着:“七岁女童坠楼身亡,死因成谜”。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裙,眉眼和现在的朵朵竟有七分相似。
王阿姨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姨,这报纸上的女孩……” 话没说完,王阿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又回来了!三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她摔在水泥地上,现在她要带走朵朵!”
警察面面相觑,陈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听她胡说,受刺激精神错乱了。” 可我分明看到王阿姨手腕上有道青紫的掐痕,形状像是小孩子的手印。
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诡异的阴影。突然,我听见衣柜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鼓起勇气打开柜门,一件碎花小裙子挂在衣架上轻轻摇晃,裙摆上还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面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孩童的笑声:“大姐姐,你看到我的小皮鞋了吗?”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再看时,通话记录里根本没有来电显示。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的事情愈演愈烈。我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朵朵的身影,有时在电梯里,有时在楼梯转角。有次我甚至在镜子里看到她站在我身后,可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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