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后来死得很惨。
“当时哥哥也才十三岁、我只有四岁。”她慢慢回忆着,似乎在揭开一些痛苦的往事,“父亲死后,他生前的好友为了得到我们家传的秘笈,开始四处找哥哥和我。我们为了躲避抓捕,一路逃到了江南。”
“当时哥哥本就修为不高,还要带着还不懂事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他就把我偷偷送到东淮城乐音阁的门墙里,”
“之后我便不知他的踪迹,直到第二天,乐音阁的一位姓虞的大家出来看到我,便将我收养,我这才随她改姓了虞。其实我本家,是姓李的。”虞湘儿继续道。
“所以……”楚梁插嘴道:“虞姑娘你本名是叫……李湘?”
“嗯。”虞湘儿点点头,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音律一道居然颇有天赋,就一路进入了南音坊中。直到两年前我崭露头角,第一次开自己的巡演,居然又见到了我哥哥。”
“那时我才知道,他又成为了一名盗贼。不过他立志要做一名侠盗,自号李飞鱼,在江南也已经小有声名。”
“但也是因为这个身份,我与他便无法相认。因为南音坊对我们几个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如果被人知道我有一个身为盗贼的兄长,那我再也无法参与首席的竞争。”
这一点也是人尽皆知的。
南音坊的核心弟子在巡演的几年间,不能恋爱、不能违法乱纪、不能有任何污点……总之只要被人抓住一点瑕疵,都有可能就此退出首席的竞争。
在楚梁他们这些正常人看来,这些要求都是严苛到变态的。
譬如要是楚梁在那个位置,一旦被人发现和姜师姐私下会面,那就有可能被口诛笔伐到退出江湖。
要是云朝先在那个位置,他说脏话的频率已经是该以死谢罪的程度了。
总之,南音坊最终选出的每一代首席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但在他的坚持下,我也还是有跟他修习家传的神通。”虞湘儿接着讲述道,“后来的一些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行窃,‘李飞鱼’这个名字,渐渐变成了我们两个共有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光彩。
楚梁敏锐地察觉到,这姑娘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还可能为这个侠盗名头而骄傲。
否则在他先前通过黑道联系她的时候,她其实是没必要出手的。
想一想,白天是万众拥戴但是备受约束的南音坊核心弟子,晚上是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江南侠盗……还怪带感的。
突出一个反差。
“他说他之所以自号‘李飞鱼’,是因为当年落难之际曾经受过一位飞鱼精的搭救,那位飞鱼精前辈将他带到水下才躲过了追杀。飞鱼精前辈不止救了他,还告诉他自己命不久矣,让他可以在十几年之后再回到这洞府中,将自己尸骸衍生出的飞鱼精魄炼化。”
“我哥哥前些日子回到那洞府中,却没有找到那飞鱼精魄,反而遇上了一伙水妖。那伙水妖的头目道行高深,若是陆地上他肯定不会被擒,但在水中他难以施展,就那样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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